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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義正詞嚴,擲地有聲。

韓主編無語了,他何曾不想把事實告知給民眾,而不是用一些鶯歌燕舞去粉飾太平,年輕時的他也是懷揣著一顆報國之心,一身的熱血,投入到新聞工作中來,他希望能夠透過自己的筆端,針砭時弊,為民眾吶喊。但多年來,他已經漸漸麻木了,許多激進的報刊往往被取締,被停刊,甚至記者和編輯都鋃鐺入獄,他漸漸地向強權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如今被陸昱霖這麼一激,似乎又喚醒了他沉睡已久的那顆跳動的心。

“好吧,我試試看,看能不能發表,不過,歐陽,你最好再取個筆名吧,我怕到時會找你麻煩。”

韓如秋知道,只要他在稽核單上籤署同意二字,那麼他就必須承擔發表這篇文章後所帶來的一切後果,他望了望歐陽銳,說真的,這個年輕人身上還真有點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但他又擔心歐陽銳會受到牽連,所以提醒他不要用真名署名。無論如何也要設法保護好眼前這個一腔熱血的年輕人。他決定放手一搏,以踐行自己作為新聞工作者的操守。

“謝謝韓主編。”昱霖大喜過望,若是韓主編拍了板,那這事十有**就成了。

到了晚上五點半左右,譚敬廷出發了,他知道這個時候許淑嫻和她丈夫都應該在家,那麼他就可以確認照片上的人了。

杜太太看見一個陌生人走進了東廂房,心裡有些忐忑,便隨即跟了上去,敲了敲門。

譚敬廷開啟門,看見一個眼神警覺的女人上下打量著自己,連忙解釋:“我是朱先生的朋友,他讓我來取點東西。”

“朱先生?不好意思,此地住呃人不姓朱。先生,儂搞錯忒了。”杜太太一聽是找朱先生,覺得很納悶,更增添了她對譚敬廷的懷疑。

譚敬廷並不清楚朱弘達還有一個化名,他站在那兒有些尷尬,從杜太太的眼光裡看得出來,人家分明是把他當作入室行竊的賊。

正當譚敬廷跟杜太太對持之時,淑妍回來了,她一眼就看見了譚敬廷,心裡猛地一驚。

“許小姐,你回來了。”譚敬廷像是撈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跟淑妍打招呼。

“譚處長,你怎麼來這裡了?”淑妍甚是驚訝,還摻雜著一絲恐懼。

“站長讓我給他取點東西。”譚敬廷連忙解釋。

“原來那都認得呃?”杜太太這時有些尷尬了:“不好意思,譚先生,我不曉得那是同事關係。是我唐突了,個麼,我下去了,那聊,那聊。”

杜太太連忙下樓去了,沒多久,昱霖上樓來了,他看見淑妍站在西廂房的門口,而在東廂房的門口站著的竟然是他又想見又怕見的譚敬廷。

此時,譚敬廷也看見了陸昱霖,他的吃驚程度不亞於陸昱霖。

“小霖子。”譚敬廷首先發聲。

“譚大哥。”聽到這熟悉而又親切的‘小霖子’這三個字,陸昱霖竟然眼睛有些溼潤,他連忙快速上樓,跟譚敬廷緊緊擁抱在一起。此時,在陸昱霖的腦海裡,譚敬廷不是保密局上海站的情報處長,不是他的強勁對手,而是他十多年未見的兄長,曾經在戰火中救過他的大哥。

“小霖子,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逢。”譚敬廷難以平復內心的激動。

“譚大哥,你快進來,來屋裡坐。”陸昱霖心潮澎湃,拉著譚敬廷進西廂房。

譚敬廷走進西廂房,轉了一圈:“還行,不過跟你以前廣州的家是沒法比。”

“譚大哥,你請坐。”淑妍倒了一杯茶給譚敬廷:“真沒想到你譚處長就是昱霖經常唸叨的譚大哥。”

“可我聽說你叫歐陽銳,這是怎麼回事?”譚敬廷從淑妍手中接過茶,呷了一口,好奇地望著昱霖。

“說來話長,自打日本人攻佔廣州之後,我爹的生意是一落千丈,被炸的炸,被搶的搶,被沒收的沒收,而且還欠了一屁股債,被其他商家追討,沒辦法,我只能從此更名改姓,姓我媽的姓,所以就叫歐陽銳了。因為日本人也知道我以前參加過十九路軍,把我當作抗日分子,也不敢在廣州待了,就逃到上海來了,在報社裡謀了一份差事,總算是沒有餓死。”這套說辭昱霖早已爛熟於心,信手拈來。

“唉,這些年都是被這些日本鬼子害的。”譚敬廷為昱霖的遭遇感到惋惜。

“那譚大哥,你怎麼會去保密局的?”昱霖想要了解譚敬廷這些年來的經歷。

“我在崑崙關戰役中受了重傷,不能再行軍打仗了,所以就把我安排到了重慶禁菸督察處,幹了幾年,也沒混出個樣來,又被調到軍統上海站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