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撞他。但野牛不是貓,夠不著自己的尾巴,它也不是驢子,沒有尥蹶子的習慣。有機會它會用蹄子踩,但踢不是它的特長。所以只要圖圖能抓性它的尾巴,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
大公牛隻顧轉著圈追吊在尾巴上的那個人,忘了周圍其他人。他們逐漸從兩側靠近,企圖用繩子套住它的腿。當它追過來時,隊員們只跳開幾步就行了,因為它的脖子上套著的繩圈會把它拉住。
這個辦法開始時還行,但後來繩子斷了。大公牛拖著二三十米長的繩子拼命地追隊員們。現在沒有那根礙手礙腳的繩子拉著了,便不顧尾巴上拖著圖圖,去追一個名叫肯約諾的非洲隊員。
肯約諾飛快地爬上了一棵樹,但還是沒能逃脫大公牛的報復。他吊在一根樹伎上,而腿卻能讓大公牛的牙夠著。但大公牛不用牙咬,它還有秘密武器,那就是它的舌頭。野牛的舌頭粗糙得像一把鋼銼,更確切點說,是一把木銼,它能舔掉樹皮,卷嚼硬刺、樹枝、象草和硬邦邦的紙莎草。
大公牛開始舔那兩條呆在半空中的腿。肯約諾腿上的皮就像草紙一樣,一舔就掉一塊,有的地方內都給舔掉了。就那麼一會兒,兩條腿就血流如注,肯約諾疼得大喊救命。羅傑的反映從來就很快,他手上又有一根用來拌牛腿的繩圈,他一下就用繩圈套住了牛嘴。
這樣一來,他離牛嘴就很近了。他說:“寧願讓它咬著了自己的舌頭。”
肯約諾從樹上跌落下來。兩位隊員把他架著扶到車上,其他隊員繼續想辦法絆住大公牛的腿。一次一次地套,大公牛一次一次地跳開,最後,終於套住了它的兩條前腿。繩圈收緊,大公牛撲倒在地,後腿掀得老高。圖圖早就留心了,他從其他隊員手中抓過一根繩圈,就在牛後腿掀起的時候,他飛快地用繩圈將後腿套住。前後腿都被綁住之後,大公牛側臥在地,拼命地噴著鼻子,就像鯨魚噴水一樣。
獸籠車開過來了,另一輛車停在獸籠車頭的前方,一根粗粗的繩子穿過獸籠,綁在大公牛的前腿後邊。前邊的車慢慢朝前開,把拼命掙扎的大公牛拖上了搭好的板,最後進了籠子。
獵物帶回了營地,肯約諾的傷也得到了及時的處理。雖說哈爾不是醫生,但他很熱心。
16、野牛騎士——羅傑
“下一頭讓我來幹吧。”羅傑可憐巴巴地哀求。
哈爾已經套住了兩頭野牛,羅傑認為現在該輪到他上陣了。
哈爾說不行。他一想到自己差點被野牛的大腦袋和汽車擋泥板給擠成肉餅,心裡就害怕。
“這不是小孩子的事。”哈爾說。
“你叫我什麼?請注意點自己的話,你這個自高自大的傢伙,要不要我將一些常識敲打進你的腦袋!”
哈爾打量著弟弟,寬寬的肩膀。高大結實的塊頭。“小孩”長得太快了,要不了幾年,弟弟就可以趕上哥哥了。
“也許我沒權利叫你小孩,”哈爾承認,“不過——看看那張椅子。”
他撥弄著那堆曾經被叫做椅子的東西,壓碎的木塊,扭曲的鐵條。這些碎片都牢牢地貼在擋泥板上,什麼樣的木匠也不能把它修復。哈爾將綁著的帶子鬆開,取下這堆破爛扔了。他轉身對羅傑說:
“假如剛才你就坐在這張椅子裡,那個龐然大物就朝你衝來……”
“你認為我會呆在裡邊等它過來嗎?”羅傑咄咄逼人,“你不是躲開了嗎?躲了沒有?為什麼我就躲不開呢?”他看到哥哥沒有讓步的表示,就說:“讓爸爸說吧!”
他們來到父親的吊床前,又爭論起來,老亨特這時身上正疼,但當他認真地聽了兄弟倆的爭論後,臉上現出了笑容。
“哈爾是怕你傷著,”他對羅傑說,“我當然也不想讓你去受傷。但哈爾,你應該意識到,這個小朋友,你是這樣叫他的吧,差不多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我們當然不會阻止他成為一個男子漢,他只要能與別的男子漢一起幹男子漢的事,他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讓他當捕手吧。”
羅傑高興地歡呼“嗬嗬”。這就看出來了,還是個孩子。他衝出帳篷找到裝置車,又拿出一張椅子,立刻綁在一輛追捕車的擋泥板上。他又找來一根繩索,就像美國西部牛仔用的那東西。為了能用好這玩藝兒,他已經練了四個小時。現在機會到了,看看他是否真能用這玩藝兒捕獲一頭野牛。
喬羅正要爬上追捕車的駕駛室,哈爾把他攔住了。
“這一次你和我開籠車,換一換,讓馬裡開追捕車。”
哈爾想把喬羅置於自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