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都有些不自然。再看那戴斗笠的女子,剛才被陸正一眼逼退之後,就在一直在角落之中安靜的待著,遠遠地注視陸正,全神貫注連動也不動,似乎對他十分感興趣,對於君行庭說的話。似乎是一個字也沒聽見,根本無動於衷。
行維心和悅不疑並肩站在道海之上,隨著波濤沉浮上下不定,他翻了翻白眼,第一個開口,便是冷冷譏諷君行庭道:“君宗主,這種事大概你們山宗是做慣了,你愛做你自己去做,當著那麼多修行人說出來,不怕丟了道門的臉嗎?”
君行庭臉色一變。露出大義凜然之色道:“行師兄是覺得君某丟了道門的臉?不怕告訴行師兄,橫豎是為了蒼生萬物,這等丟臉的事就由君某去做好了,不必各位師兄出手。若有人想要笑話。就讓他來笑話君某好了,與道門無關。”說著一甩衣袖,顯得十分氣憤。
行維心冷笑一聲,淡淡道:“要是山宗不是陰陽八派之一,那這話倒是十分中聽。”
兩人之言爭鋒相對,誰也不讓。君行庭正要反擊,卻聽任道直開口道:“兩位師侄不必相爭,一切有未央天做主即可。”
荒未央看了那斗笠女子一眼,道:“你們誰也不必爭了,這女子不是跟黑甲一起,而是出自佛門,不必理會,至於其中緣故,說來話長,日後再說吧。另外,君宗主用心雖善,但這種手段的確不是道門中人該有的心念行止,望你自戒。”
君行庭不料荒未央竟當中駁斥,絲毫不給面子,臉上淡然自若,仍舊保持一副不卑不亢的架勢,心中卻暗道:“這荒未央果然針對於我,日後只怕難在道門立足,得自出路才是。這黑甲絕不能死,但是該怎麼出手相助,又不被人察覺呢?”
此時黑甲又有了異動,只見他忽然向左前方踏出一步,隨即身影雙分,化出兩個身形向左右奔去,但剛一動身便見兩座湖水所化的大山一夾,化作黑煙消散。而黑甲的身影正出現在大山移動的一瞬造成的縫隙之中,隨即又再度消失不見。過了片刻,又出現在了下一座大山前面,這一次卻分出了三道幻影。
黑甲每一次出現,位置都有所變化,但每一次卻都是在湖水所化的大山移動之時出現的縫隙之中,絕不出錯。而且恰好避開了所有的攻擊,出沒在萬丈狂瀾之中卻好似閒庭徐步一般從容。
紫炎散人驚呼道:“不好,這妖物好厲害,竟能看破此陣變化,他要破陣而出了。”
高空之中荒未央大喝一聲,道海之中傳來一聲龍吟相喝,卻是碧玉龍簪所化之龍鑽出了水面,化作一道碧光回到了荒未央手中。荒未央將龍簪拈在手心,運轉神通,當即一劃而出。
隨著這一劃落下,一道碧光閃過虛空,剛剛就要跨出狂瀾之中的黑甲猛地一停步,身形一頓即可卷飛了出去。所有在場修行人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黑甲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推到了很遙遠的地方,好像正在另外一個天地。只見黑甲在那兒朝著外面奮力狂奔,但不知為什麼,卻反而越奔越遠,身形越來越小,漸漸只能看見一個黑點。
而荒未央再劃出這一下之後,原本一身堂皇之氣竟變得暗淡了許多,臉色變得慘白,額頭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他趁黑甲不備,以龍簪隔絕之力發動一擊暫時封住了黑甲,但是卻幾乎消耗了大半的法力。眼下只有盡力阻止黑甲,等待陸正醒來,以天地之力斬殺他了。不過就連荒未央自己也不確定,這一擊能夠困住黑甲多久,要是……陸正這該死的臭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是煉化天命花啊,又不是讓他採花入溫柔鄉,怎麼還不醒呢?
荒未央這是有些著急了,但就在這時候,忽然心中一動,一股熟悉的感應立生。荒未央趕緊一回頭,正看見陸正緩緩睜開了眼睛。荒未央不禁眼眶一溼,蒼天啊,這小子總算是開眼了!(未完待續。)
第七十九章 重逢方知不曾失
醒來了嗎?醒來的又到底是誰,是陸正?還是陸止一?
算上剛才睜眼一瞬逼退了斗笠女子,這應該是陸正煉化天命花之後第二次睜開眼睛了。但之前一次他的元神雖然朗照,但是身心之中有天命花充斥,元神所照並無其他,因此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並不能算真正的醒來。而這第二次睜眼,元神所見正是自我身心,他終於知道了自己就是陸正,也瞭然地看見了曾經有那段成為陸止一的經歷。換言之,陸正終於又成了陸正,而不再是陸止一。
“陸正你這個臭小子,終於肯醒過來了嗎!”一宣告顯帶著微怒呵斥從耳中傳來,化顯在元神之中,隨之元神之中立即化顯出聲音主人的形容相貌,正是荒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