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兒的行蹤,雪槐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眼看著二柱子虛張聲勢,不自楚好笑,暗暗搖頭:“這憨柱兒,說他憨,他倒也會使詐,但人在暗處你在明處,這詐又如何使得出,不徒自惹人笑嗎?”
奇光散人始終不見鐵流兒現身,自然知道鐵流兒是隱在暗中打他的主意,因此雖在與陳子平惡鬥中,卻始終分神留心腳下,不予鐵流兒可趁之機。
陳子平當然也知道鐵流兒只有一擊的機會,不現身,是找不到這個機會,安心助力,驀地裡長笑一聲:“奇光兄,小弟還有點見不得人的把式,也請你老兄多多指教啊。”笑聲中一個跟斗,身子倒翻出去,半空中一聲長喝:“幻影流星傘。”傘一旋,身子上突地又分出一個身子來,連人帶傘,猛射向奇光散人,他這分身之術且是接連不斷,一個才出,另一個緊跟著又來了,瞬時間連分出十七八個身影,前後左右,向著奇光散人不絕猛撲。他這裡面,當然只有一個真身,但奇光散人可沒有雪槐的天眼,又如何分得出哪個是真身哪個是虛影,只有將七寶奇光劍舞成一座劍山,將整個身子盡竭罩住,雖暫保不失,已大落下風,而腳下鐵流兒更是瞪圓了眼盯著他,只要他稍露破綻,立時便要出手。
第四章 火靈怪物(6)
“若捨不得那什麼火靈丹趕緊逃命,十招之內,必要落敗。”雪槐冷眼旁觀,暗中思忖,便在這時,忽聽到風聲急響,又來一人,老遠便叫:“奇光兄莫慌,我臭銅錢來助你。”
雪槐抬頭看去,但見來者是個商賈模樣,最有趣是全身掛滿了銅錢,有大有小,各式各樣,一路奔來,便聞銅錢叮鐺,響個不絕。雪槐見了他模樣,不覺暗中失笑:“臭銅錢,這名號還真是形象呢。”
臭銅錢老遠便喝一聲打,手一揚,一串銅錢飛出,分頭射向陳子平化身。陳子平傘一旋,將臭銅錢銅錢擋了開去,幻影復一,持傘立定,怒視臭銅錢道:“臭銅錢,你也要來插一腳嗎?”
臭銅錢哈哈大笑,向地下一指道:“你那死黨鐵流兒在下面吧,許你有幫手,就不許我幫奇光兄?世上沒有這麼霸道的買賣吧。”
“你硬要插手,那就休怪我不客氣,幻影流星傘下,多你一個也不為多。”陳子平一點頭,傘一旋,喝一聲:“幻影流星傘。”執傘化身分為兩路,同時攻向奇光散人和臭銅錢,下面鐵流兒不要說,自是緊盯兩人,只要見誰露出破綻,立時出手。
卻聽臭銅錢呵呵一笑,叫道:“陳子平,不要以為這些年別人都在閒著,且看我的。”口一張,嘴裡竟又吐出一個銅錢來,大喝一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生世間,誰不愛錢,疾。”
一聲喝畢,那錢飛旋而出,在空中忽地變大,飛速旋轉,發出奇異的嘯聲,但最奇異的,是錢眼中竟生出一雙手來,不停的招手,說來也怪,隨著那雙手不停的往裡招,十七八個飛旋著的陳子平爭先恐後便向錢眼裡鑽去,本來滿天傘影,眨眼間卻就只剩下了一個,其他的全部進了臭銅錢錢眼,隨即落下地來,卻是一把把油紙傘。
陳子平一呆之下,又驚又怒,喝道:“臭銅錢,你敢破我大法?我跟你拼了。”傘一旋,急攻過去。
臭銅錢哈哈一笑,叫道:“不是我要破你大法,我這法,名叫誰不愛錢,只要是愛錢的,就非進我的錢眼不可,你的傘進了我的錢眼,就說明你的法還是太俗了,還是愛錢啊。”長笑聲中,手一晃,雙手各執一個銅錢,大小有如一對月牙輪,劈手相還,與陳子平纏鬥在了一起。臭銅錢功力也差不多,這一場鬥,與先前又自不同,奇光散人是劍招層出不窮,臭銅錢卻是銅錢無窮無盡,不停的撒手飛錢,上手錢飛出,下手立馬又出來一個,實不知他身上有多少銅錢,他與陳子平鬥,有一樁吃虧處,不象陳子平有傘能遮擋七寶奇光劍的劍光,總要側身避開劍光才能出手,但有了這飛錢,卻又抵得過要避光的劣勢。只不過陳子平的傘又恰是飛錢剋星,隨便一攔,便將飛錢攔了出去,也不吃虧,只不過要時時提防,鬥了半天,只是平手。
這一面奇光散人卻來對付鐵流兒,但他空自提著一把明晃晃的七寶奇光劍,照不透地面也是白搭,口中只叫:“出來,鐵流兒你這隻會扯小媳婦腳的傢伙,是個男爺兒們你就出來。”鐵流兒全不受激,不理不睬,但想跳出來算計臭銅錢卻也不可能,奇光散人盯著呢,便就這麼僵持著。
正鬥得緊,風聲起,卻又來了一人,雪槐暗思:“卻不知又是哪一邊幫手。”抬眼看那來者,卻是個戲子,一身戲服不算,臉上還上了妝,生似剛從戲臺子上下來,來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