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伍少春一眼道:“伍少春,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相信你,這事情的緣由在公孫千言嘴裡是一回事,我們還想聽聽你是怎麼說的。”
伍少春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放下筷子,掃了四人一眼,道:“你們,真裡相信我們麼?”
王華這時似乎有些急了:“少……少春,你這叫……叫啥話呀,人……人家為了救我們,剛……剛才差點和那些人打……打起來,人……人家不信你,救……救你幹啥?”
伍少春臉紅了下來,道:“Sorry,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裡面包含太多太多的傷心事,我……”說到這裡伍少春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四人道,“前邊的那些事情正如公孫千言所說,不假,鏢局解散之後,我們一家被公孫千言所救。說實話,我們在山莊的那段日子,公孫千言一直待我們不錯,可萬萬沒有想到,那件事情的發生,徹底讓我們認清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伍少春激憤的臉色突然湧現出一絲柔情:“也是老天爺可憐我伍少春,讓我在那裡遇到了海花,也就是公孫千言的小女兒,她聰明伶俐,溫柔善良,是我見過的天下最好的女孩。”
講到這裡,伍少春突然停了下來,目光痴痴呆呆,凝視來杯中透明清洌的酒,以前的點點溫馨彷彿歷歷在目,可惜事態變幻,如今人事已非。
“後來呢?”白劍有點不解風情地打斷了伍少春的思緒。
“後來哇,後來我和海花兩情相悅,我爹也準備借中秋之際向公孫莊主提親,可萬萬沒想到,一個本該是家人團圓的快樂日子,卻成了眾多人骨肉分離的開始。當日我爹在客廳與公孫千言一起陪同眾多客朋暢飲,因為海花突染風寒,我便去陪她。到了午夜,眾賓客走散,我也剛要回房,突然海花的二哥公孫雄,對就是他,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殺了他……”
“啪!”這時,伍少春手中的酒杯竟被捏碎了,瓷片深深扎進手指,猩紅的鮮血隨著酒滴落在桌子上,帶著不倫不類的色彩。
伍少春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公孫雄滿口酒氣走了進來,我剛要同他打招呼,誰知他竟然出手點了我的穴道,接著便*大發,可憐海花,她……他驚愕之下,連喊都沒喊出來,就一樣被點了穴道,被這個畜牲,給……”說到這裡,伍少春像個女人似的眼淚竟止不住流了下來。
“事後,公孫英點了我的昏睡穴,等醒來的時候,聽到院子裡亂哄哄的,跑出來一問,原來……原來海花她不堪凌辱,竟已懸樑自盡了。可憐海花紅顏薄命,年芳雙十就香殞紅塵。而最可惡的是公孫雄竟然一口指認是我害了海花,還偽造了海花的遺書,試想一下,如此大事,公孫千言肯定是相信自己的兒子的了。”
“等一下!”石心這時突然打斷伍少春的話,“公孫千言曾說,你們誣陷公孫雄是天威教中人,可有此事?”
伍少春點點頭道:“沒地錯,但凡天威教中人脖頸處都用火磷塗了火焰狀的標記,黑暗之中自然可以看清,當日,公孫英發洩獸行之時,是把燈熄滅了的,而他脖頸處也確有那樣的標記。”
石心、宣鐵等四人對望一眼,點點頭,示意伍少春繼續說下去。
“我爹見此情形,急忙攔住公孫千言,說定會查明真相,誰知公孫千言指著我爹破口大罵,還說昨晚故意拖住他暢談,原來是早有預謀,非要將我斬於劍下。尤其是他的兩個兒子,武功不長進,心卻比毒蛇不毒,不由分說,便帶山莊一大批人將我圍住。我爹情知公孫家愛女心切,此刻任何解釋都是徒勞,便欲殺出重圍,等日後公孫千言冷靜下來之後再將整件事情解釋清楚,畢竟他曾有恩情地我伍家。但當時公孫家人多勢重,我們圍鬥了半個時辰,竟無法脫身。眼看就要束手就擒,突然王家幫幫主,也就是王華之父王烈,帶領幾十號人衝了上來,對著公孫家的人就是一頓亂砍。”
蝠少不由得問道:“王烈怎麼會幫你們的忙去對付公孫千言呢,以前公孫山莊與王家幫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那……那是因為在此之前,他……他們公孫山莊的人殺……殺了俺叔叔,那次,是俺……俺……“說到這兒,王華突然打住了,看了伍少春一眼,道:”少春,還……還是你來講吧!”又衝石心等人一笑道:“俺……俺結巴,講……講不清楚。”黑膛膛的臉上是一種率直憨誠。
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對自己的缺陷毫不避諱呢?可笑的是有些人連最起碼的自知之明都沒有,又何來勇氣面對?眾人不禁對這個王華又多了幾分好感。
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