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讓他不能忍,反正他整個人跟吃了火藥一樣暴躁。
李恪滾回自己的王府之後就正好看到了過來找他的李愔,李愔一看到他就一臉委屈,本來他的封戶就不多,而且還沒有實封——現在所有皇子裡面有實封的只有李恪和李泰。
現在又被削了三百封戶,跟兄弟們的差距就更大了,他心裡也很不服氣。當然他不敢埋怨李世民,就只能過來在李恪面前給裴瑄和李承乾上眼藥了。
“三兄。”
李恪摸了摸李愔的頭說道:“好了,不過三百封戶而已,你最近老實一點,等風頭過去了我去跟阿爹求求情,你是阿爹的兒子,阿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對於李恪這個說法李愔暗中嗤之以鼻,當李世民的兒子得寵的跟不得寵的簡直就是兩個待遇,當然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來的,其中的細微差別只有自己才知道,李愔相信這事兒如果放在李恪身上,大概也就是被訓斥一頓了事,到了他這裡就被削了封戶。
不過此時李愔的仇恨值並沒有在李世民身上,於是他說道:“我知道,只是……三兄,太子如今竟是容不下我兄弟二人了嗎?這次他能找人參我,那麼以後說不定就是你了啊。”
李恪沒說什麼我行的正坐得直不怕他這種話,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這種天真的想法在他身上就從來沒存在過,畢竟對方要是真的想要弄死他,總是能夠找到藉口的,只看這麼做值不值而已。
李恪臉色一冷:“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你不要輕舉妄動。”
李愔眼睛一轉:“三兄,他們能夠透過我來打擊你,那我們一樣能動太子身邊的人來削弱他啊。”
“哦?”李恪低頭看向他:“你想怎麼做?”
“從裴瑄下手如何?”李愔總算是露出了他的獠牙,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裴瑄,哪怕他再怎麼心裡不平衡也知道此時他是幹不過李承乾的,那麼退而求其次,反正他看裴瑄跟李恪言笑晏晏的樣子他就不開心。
尤其是裴瑄看李恪的眼神總是帶著莫名的深意,這讓李愔非常的不舒服,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裴瑄對於他,是比李承乾還要有威脅力的存在。
“這件事你不用管,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閉門思過。”李恪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阿爹不會希望看到你與太子為敵的。”
李恪對李愔是十分不放心的,這蠢貨剛搬出來多久啊,這就被人抓到了小辮子,他寧願李愔老老實實什麼都不幹,縮在一邊當個閒王都不想一直幫他收拾爛攤子。
李愔走了之後,李恪坐在海棠樹下微微嘆了口氣,他前兩天剛跟裴瑄談和,兩邊都進入了一個比較穩定的狀態,結果轉頭就來這麼一下,饒是李恪也有點心煩。李愔被削了封戶之後,李恪也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李世民自己就喜歡打獵,每年都要出去狩獵好幾次,就算是在太極宮之中還曾去昆明池追兔子,他的兒子倒是都遺傳了他的愛好,結果他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心煩歸心煩,李恪從來就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他現在是雍州牧,想要收拾人也很簡單,不過他並沒有自己動手,反而是用了一個非常迂迴的手段。
過了沒兩天,河東縣公就被參了,理由則是侵佔民田。裴瑄在聽到有御史參他的時候,一瞬間就想到了李恪。不過也只能是猜測而已,因為那個御史並不是李恪的人,甚至他不是任何一邊,人家就是一個公平持證的御史,有問題就參,管你是誰。
李承乾顯然也是這麼猜測的,他挑了挑眉看向裴瑄:“看來你這次是真的把他給惹火了啊。”
裴瑄黑著臉看向李承乾:“你覺得他僅僅是針對我?”
李承乾也不廢話:“好了,現在的問題就在於,這件事是真是假?”
“真假已經不重要了。”裴瑄十分了解李恪的手段,李恪從來不是衝動的人,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一般李恪出手就不會給人翻盤的餘地。
也就是說哪怕裴瑄沒做過這種事情,這個黑鍋他也要背了。當然嚴格來講其實也不算什麼黑鍋,裴瑄雖然只是個縣公但是手下也有很多人的,這人一多素質參差不齊,裴瑄也沒學過什麼馭下之術,管理的就比較亂,出一兩個人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高層之中沒有欺負過平民的基本沒有,平時大家都心照不宣,也難為李恪能翻到這麼一想罪名。
李承乾把玩著手上的玉扇說道:“這事兒沒什麼,不過也算是表明了他的立場了,不得不說這一次他變蠢了,這樣只會拖後腿的人留在身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