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小三子故意慪你,實在是上次受傷砸破了頭,什麼都不記得了。真的,連我自己叫什麼都忘了。至於雨婷這兩個字,還是聽小寶子說的。姐姐到底叫什麼名字?”
女孩啊了一聲,驚訝說道:“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才聽小寶子說你失了憶,我還當是句玩笑話。這可怎麼話兒說的,看你也不象是砸傻了啊?”一邊挨著蕭然坐下,摸摸他額頭,道:“世上竟有這種怪病?你可不是故意逗我呢吧?”
細嫩的手掌撫過,蕭然只覺一陣柔軟滑膩,冰涼一片,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這個叫做失憶怔,我怎麼敢騙姐姐?要是撒謊,叫小三子嘴巴生瘡腳底板流膿,不得好死!”
女孩氣的捶了他一下,嗔道:“誰讓你說這些胡話?我又沒說不信,好好的提那些死啊活啊的做什麼!”旋即微微低下頭,低聲說道:“我……我叫雪瑤,你背地裡總是叫我乾姐姐的。咱們倆過去的事情,原來你都忘了。唉,忘了也好,忘了也好……”說著話聲音又低了下去,眼神很是傷感。
蕭然卻樂的心花怒放,天上掉下個乾姐姐,長的還如花似玉的,這不就近水樓臺了麼?依在雪瑤身旁,止不住心旌搖盪,道:“原來你是我乾姐姐吶,我說怎麼一見你就格外親切。雪瑤,雪瑤……姐姐的名字可真好聽,人長的也漂亮,就跟天上的仙子一樣。我才見你第一眼,還道是哪位主子吶。”
雪瑤撲哧一笑,“你就貧吧,就會一張油嘴。前兒個晚上在東廂房裡,你不也是這樣姐姐、主子沒口子的亂叫?哼,丟人樣兒吧,也不知道害臊!”
蕭然心裡不禁一動,道:“東廂房?好姐姐,弟弟倒忘了,前兒晚上咱們做什麼了?”
雪瑤伸手在他額頭上一點,紅著臉道:“壞東西,這你倒忘的乾淨。那晚你沒穿衣服那醜樣兒,羞也羞死了!非讓人看你的那個東西,還讓人家放到衣服裡面,還好意思問!”
蕭然聽了這話,頓時張大了嘴巴,又驚又喜,忍不住一把攥住她手,急急的道:“好姐姐,難道,難道咱倆有一腿?”
雪瑤一下楞住了,半天才尋思過味來,臊得一張臉跟大紅布似的,杏眼圓睜,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的蕭然兩眼冒金星。只見這丫頭一躍下床,叉腰罵道:“放你孃的狗臭屁!你個死太監,對你好點就登鼻子上臉,幹嗎有的沒的這麼作踐我?下流的東西,我,我……”剛止住的眼淚又一下子湧了出來,氣的渾身亂顫。
第四章 春夢有痕(上)
太監宮女們經常偷偷的拜乾哥哥乾姐姐什麼的,這個蕭然也知道,只是不知道跟雪瑤發展到了什麼程度。這一頓罵,便如兜頭澆下一瓢涼水,嚇的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心想這可太大意了,虧了雪瑤跟自己關係不錯,要不然單這一句話上可就露了馬腳。於是趕緊磕頭作揖,沒口子的賭咒發誓:“好姐姐,那晚我是真忘了,可不是有心的。姐姐饒了這次,小三子再也不敢了。但凡要是再欺負姐姐,就讓小三子變個賴頭王八!……”
雪瑤聽他這麼一說,倒憋不住撲哧一笑,啐道:“死太監,頂數你缺德。一會慪人家,一會又是這副嘴臉,也不知羞。”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真如雨打梨花一樣。
蕭然也跳下床來,拉著她手道:“是是是,小三子缺德,姐姐哪能跟小三子一般計較。恩,你說那晚沒穿衣服什麼的,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又是怎麼回事啊?”
雪瑤白了他一眼,道:“還好意思問。那晚你在東廂房搬箱籠子,說是出了汗熱,把布衫子都脫了,忒大膽。好在讓我遇上了,要是換了旁人,給你告訴主子,還不賞你個三五十鞭子?”
蕭然知道太監不能揎衣**,這是宮裡的規矩,心說你當時怎麼不告訴主子直接把這小太監打死,也省得我堂堂的博士生轉生到這該死的太監身上。嘴上卻說:“姐姐對我好,小三子記住了。你說的那東西,那又是什麼呢?”
雪瑤道:“還不是那個……那個光身子的野和尚,難看死了。”
蕭然十分好奇,定要她拿給自己看。雪瑤纏不過,背過身子摸索著從小衣裡解下一件物事。蕭然一瞧就樂了,哪是什麼光身子和尚,原來是個十字架,上面綴著銀鏈子。看做工倒也精緻,因為是貼肉放著的,還留著雪瑤的體溫和若有若無的香味,蕭然少不得又一陣胡思亂想。並且告訴她這野和尚姓耶名穌,專結善男信女,貼身戴著才能卜個美滿姻緣呢。
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外面傳來兩聲竹梆,一聲鑼響。雪瑤道:“哎呀,很晚了,我得走了,主子她們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