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票都是一張連著一張地換，不曾停息，但這一切還只是明面上，看得到的東西。程好仁很慚愧，她這樣的付出，無論對誰，哪怕是一個鐵人，都會為之感動。

“好吧，我聽你的。現在怎麼辦？你指東，我絕對不會往西。”程好仁道。

“討厭，怎麼這樣說話？”晴空向陽輕扭身姿，瞋了一眼，看過來的目光，似乎有許多期待式的小星星，同時又隱隱有一絲絲薄怨，就好像在看自己仰慕已久、熟悉至極、卻一直未能表白的英雄。她的聲音本來就清脆，一句話還說完，就像珠玉一樣，叮叮噹噹地撒滿人心裡，讓人無由地激動。

程好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說，好像完全沒有自己的立場，可突然被晴空向陽這麼含羞帶怯地責問，他轟一下就呆了，腦子裡頓時亂糟糟一團，只剩下一個字：“禍水！妖精！”

“算啦，懶得跟你說。”程好仁的呆樣，讓晴空向陽有點不好意思，她笑道：“你過來，我幫你化個妝，易容。”

程好仁乾脆木木地走過去，心裡決定逗她一下。卻見晴空向陽仔細地打量自己的臉，看得非常認真，似乎連自己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不放過。她一雙水樣的眼睛，像一泓黑汪汪地湖水，長長的睫毛偶然眨動時，極為撩動人心。這麼近地觀看晴空向陽，程好仁感到發怵，不知覺開始喘起粗氣，“哎呀，淡定，淡定！哥可不是上不了檯面的人！”

晴空向陽看夠了以後，取出一管膏劑，擠出白色的膏藥，同時左手很大方地扶住程好仁的臉，好像做面膜一樣，細心地把程好仁的臉塗了個遍。接著又拿出畫筆、小粉刷等許多小物事，她準備先從程好仁的臉型改起。

“混蛋！被無視了？你給我易容，是按自己心裡想的模樣嗎？”程好仁心亂如麻，晴空向陽的小手非常白嫩細膩，從上面傳來的溫度讓人心跳加速，於是閉上眼睛，開始作怪。

他把輕輕地把頭偏來偏去，嘴巴嗯嗯啊啊道：“啊呀，嗯，哦，哦……哦喲……”

晴空向陽一下被整得手腳忙亂，忙大叫道：“你別動好不好？我這樣很難弄耶！”

“不動不行啊！好癢……嗯……”程好仁說著，還故意用臉去貼晴空向陽的小手，“哎呀……哦……舒服……”

“呀？你皮癢了不是？”晴空向陽差點要尖叫了，這人怎麼這麼無賴？

“唉，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程好仁越發得意，心裡笑翻了，哦哦地叫得更歡。

“豈有此理！”晴空向陽怒了，右手用力一掐，程好仁的臉馬上被扯起老高，痛得要命：“哎喲，哎喲，美女，放手啊！我錯了行不？”

“你放老實點！人家在做正事呢……”晴空有點嚴厲，又有點委屈地，她的眼睫毛一顫顫。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程好仁心中一陣悸動，“你還真是容易受驚嚇呀！”然後嗯嗯兩下就不說話了，雖然還很想看她，可還是閉上眼，靜靜地待著。忽然有種溫馨的感覺。

“手真暖……”程好仁不由道。

“嗯……”晴空向陽用心地塗抹著，自然而然地應道。

呀，這樣不對啊！怎麼能這樣就輕易滑落呢？晴空向陽竦然一驚，用手指大力一戳程好仁的額頭，喝道：“滾！”

“啊！你搞什麼？怎麼回事呀？”程好仁嚇了一跳。

“呵呵，我說……你對我妹好一點！不然，我饒不了你！來，過來，還沒弄完呢。”

接下來，程好仁就很不滿意了，晴空向陽明顯是在敷衍，三兩下就把易容術弄完了，她笑道：“放心，保證誰也認不出你！我的易容術，除非你願意，不然是不會掉的。”她的易容術很方便，就像給人戴上一層逼真的皮膜，可以反覆使用，不想戴時就取下來，需要的時候再戴上。為了練習這個技能，她可是花了不少錢和時間。

“喏，給你個鏡子，自己慢慢看吧！我先下了，今天好累呀！”

程好仁驚道：“才早上就累了？”接過鏡子，有些心痛，又惋惜地道：“那，你先休息吧！”

“嗯。”

在現實裡，程好仁家中的某個房間。

“哎呀，不行啦！”小雪一邊退出《至上》，一邊放聲大叫：“緊張死了！這人怎麼這麼壞呢？”

她在房間裡叫喊一陣，忽然驚覺地捂住嘴巴，“哎，真是……”

她心裡很期待，“中午……會吃什麼呢？”

……

……

程好仁對著鏡子一看，自己臉色黝黑，眉毛如帚，黑鬚像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