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夏伸手將它拿了出來,見是幾日前獻昀王送的玉佩,當下便對劉衍道:“殿下,可否將另外半枚玉佩拿出來?”
劉衍有些奇怪他的行為,但也沒說什麼,一探袖口,空空如也,怔怔地看了楚沉夏片刻,才驚覺道:“哦,對,我把它放在桌上了。”
楚沉夏接過劉衍的玉佩,將兩塊玉佩對在一處,目光不由得一震,這玉佩分成兩塊時,玉佩上的圖案像極了大蟲的頭,可當玉佩合二為一時,這上面的圖案卻是一幅地圖!
劉衍顯然也瞧見了,忙湊過來道:“這是哪裡的地圖?皇叔這是幾個意思?難道當日他早已察覺到有人要來殺他,這就是他留給我們的暗示?可是皇叔的目的是什麼?他想要我們做什麼呢?”
“這地圖的一面都是山一面卻都是水,乍看之下,還是水比較多,如果這是在建康,那我想到的地方只有句容。”楚沉夏見劉衍專注地看著玉佩,想了想又問道,“獻昀王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殿下難道也不知道嗎?獻昀王是七八年前才做的閒王,七八年以前的事,殿下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劉衍微微閉眼,似乎是在回想,只不過須臾間,又睜開了眼道:“七八年前,我不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我當時還小,並不瞭解朝政,只記得常常進宮來找我玩的皇叔忽然有一日告訴我,以後不能再來了。為此我還失落了許久,倒是勤王叔不斷安慰我,我到現在還記得勤王叔當時說的話。”
“什麼話?”楚沉夏露出幾分興致。
“勤王叔對我說,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有些人對你好是因為你的身份,或者是因為你與他之間不可隔離的血肉關係,拋開這些東西去看,其實你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人不離開你。”劉衍那時也不過十四五歲,正是隱約明白卻又不明白的年紀,雲裡霧裡的,卻把他這話記得甚熟。
“我記得,那一年齊國和魯國聯手攻打我南宋,勤王帶兵出戰,想要奪回失去的城池,去被齊國和魯國牢牢牽制。皇上那時還是年輕力壯的時候,聽說胞弟深陷困境,不顧眾大臣反對,執意御駕親征,帶著一小隊精兵快馬加鞭趕到了青州。魯國和齊國的將士聽說皇帝就在青州城內,發了瘋一般地進攻,久攻不下,又斷了青州的糧草,將青州圍了個密不透風。那時候皇上與勤王被困青州七日,糧草完全耗盡,已經到了他們的極限,其後趕到的軍隊被魯軍牽制,廢了不少的功夫才破了魯齊的層層防守,這才救出了皇上和勤王叔。”楚沉夏疾言疾語,不帶停歇,說到這裡終於停下來換了一口氣。
一旁的劉衍卻已接話道:“這件事我也聽母妃提起過,母妃那時便常常和我說起,勤王叔那時候帶了全部的精兵想要掩護父皇,送他出青州,可是沒想到還是被齊國的人發現了,被困在了山上足足三日。那幾日,士兵們只能靠吃野草為生,那野草又澀又酸,實在難以下嚥,父皇雖然沒說什麼,可勤王叔聽到父皇飢腸轆轆的咕咕聲,實在不忍心。趁著父皇他們不注意,便悄悄溜到了齊軍把守的山腳下,去抓了只野兔回來。父皇曾說,那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兔肉。”
兩人說完才覺得,話題已經扯遠了,獻昀王的事情還是半分不知,楚沉夏默了片刻道:“不管怎麼樣,句容到底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吧。”劉衍匆匆走向一旁,去取牆上懸掛的佩劍,轉身時,楚沉夏已經走到另一面,取了他的弓箭來。
劉衍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你帶弓箭幹什麼?”
“總會有派上用處的時候。”楚沉夏神秘一笑,似乎心中做好了打算,其實不然,他只是覺得如果有什麼危險,弓箭必然是逃生時阻礙敵人最有用的兵器。
此次出行,實在倉促,也很重要,劉衍因此也不打算帶上陸執,交代了他幾句好好看住東宮之類的話,便和楚沉夏二人馳馬而行。
楚沉夏行了一段距離後,忽然放慢了速度,劉衍也跟著慢了下來,驚奇道:“怎麼了?”
“殿下有沒有覺得有人跟著我們?”楚沉夏偏頭看向劉衍,實在用餘光打量著身後。
“沒有啊。”劉衍轉頭打量了一圈四周,又看向略微有些驚愕的楚沉夏,笑道,“是不是你多想了,這次句容之行,除了你我二人知曉之外,還有第三人知道嗎?”
楚沉夏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暗想,你都這麼光明正大地看了,倘若真的有人,他能不察覺嗎?
想歸想,楚沉夏也回頭掃視了一眼身後,這條路上並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如果人離得近,是不怎麼容易藏身的,雖然沒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