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之衛竟如此擅長這種手段!”劉衍似乎有些怒結,忿忿地拍了一下石桌,似乎沒有往沈之衛為什麼沒有殺楚沉夏這一層想去,繼而抬頭又道:“他要這麼多硝石和硫磺幹什麼用?做成火藥嗎?”
陳止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劉衍偏頭看向楚沉夏,見他似乎悶聲咳嗽,索性自己想了個辦法道:“你現在回去向他覆命,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吧。”
“我知道,我會說,太子被我順利殺死,屍體已經拋江了。”陳止望低頭道,說完又抬眸問道:“我回去之後應該怎麼做?”
劉衍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把他的底給我摸清了,切記,不能被他發現。”
陳止望點了點頭,劉衍忽然想起什麼,忙叮囑道:“對了,我有一個叫做陸執的手下,他在城門口時追你那位摯愛,竟一去不回,你幫我查查,查到了告訴我。”
陳止望一張臉又白了青,青了白,訕訕道:“是,太子殿下,那我先退下了?”
劉衍的目光不由自主又往石床上投去,見他無反應,便微微頷首示意他退下。
“等一下!”
劉衍詫異地看著身邊的人翛然起身,衣袍帶著風一路走到陳止望面前,臉上笑意不減,一番話說得極其真切,“這位施主,我看你淚堂處有雜紋,加之山根尖細,年少時會連累戀人慘死,這一生也註定是孤獨終老的。不如就此遁入空門,放過自己也放過戀人。”
陳止望方才還鐵青的臉色此刻便有了些慍色,衝口便道:“大師,家父敬你是德高望重的住持,對貴寺的香火也是四十年不間斷,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來?”
“還請施主三思,不要將我的話當耳旁風。”性空笑呵呵地看著他,反而讓陳止望心中的怒火又燃起一分,當下也不顧什麼禮節,拂袖便走。
性空望著他的背影,怔怔道:“施主……總有一日,你會回來我這裡的。”
眼中那人背影一僵,之後的腳步不但沒有停頓,反而走的越發快了。
“噗。”劉衍忍不住笑出聲來,見性空轉頭看他,忙解釋道:“我沒有嘲笑大師的意思,只是大師要收徒弟也不是這個收法啊,怎麼人人在大師眼中就是命途多舛了呢?”
性空雙手合一,高聲道:“阿彌陀佛,佛祖曾說……”
劉衍忙掐斷他的話頭,從石凳上起身,連連擺手道:“大師,我這一世最煩的就是經文這些東西了,還請大師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頭,放我一馬吧。”
天色早已沉了下來,劉衍也擇了一石床右臥而眠,不知石室內點的是什麼香,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了,直到第二日巳時一刻才醒。
視線轉向若渝的石床,石床空空如也,再看向楚沉夏,卻見他仍在沉睡中,即使在睡夢中的他,兩道眉毛也緊緊皺在一起,彷彿飽受痛苦的折磨。
劉衍心不由得一沉,才起身,若渝的聲音已從一旁冷冷傳來,“殿下醒了?那喝點粥吧。”
清冷的聲音直接從耳傳到腦中,劉衍不由得一凜,只覺得睡意都去了大半,眼神一打轉,發現楚沉夏也醒了過來,兩隻眼睛依舊望著石室頂上。
“你覺得好些了嗎?”劉衍問道。
這兩人都不知道他在問誰,因此沒有回答,許是若渝覺得楚沉夏說話不方便,半晌才回應道:“殿下是問誰?”
被她這麼一問,劉衍自然是回道:“問你,昨日見你傷勢很重,半日都未醒轉過來,怎麼今天精氣神就恢復了。”
一路走到石桌前,目光落在還冒著熱氣的白粥上,不由得讚許道:“還親自煮粥了?”
若渝的視線從粥一路看向他,回道:“粥不是我煮的的,我的傷無大礙,舊傷復發罷了。”
劉衍舀起一勺粥,入口只覺得清香無比,從前竟不知普通的白粥也這般美味,掀開面前的粥桶看了看,視線落在一旁兩隻乾淨的碗上,向她招了招手道:“你還沒吃吧,快過來吃吧。”
若渝應聲向前,舀了一碗粥,卻沒有坐下,而是走到了楚沉夏床前,冷臉道:“吃點吧。”
楚沉夏望了一眼同樣吃驚的劉衍,擠出一臉笑意,道:“你放在一邊吧,我等會再吃。”
若渝保持著端碗的動作沒有反應,一雙清冷的眼看了他半晌,緩緩吐出幾個字來:“你是起不來吧?”
說著,便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楚沉夏想拒絕已經晚了,胸口一痛,齜牙咧嘴著笑道:“你一個姑娘家的,動作怎麼粗魯?”
還未說完,手中已被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