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靴子與獸皮坎肩好似被曬得熟透了,不僅又乾又硬,還縮小了許多。而林一除了流淌了一身的臭汗之外,上下並無不妥。他原本就是堅若金石的肌膚,只怕真用刀劈火燒亦難損分毫!
忽而想起了什麼,林一抬頭仰望。半空之中,赤日高懸,唯獨不見了那輪碩大而奇怪的‘明月’。莫非,老龍已帶著自己離開了衡天仙域?
一時怔然不解,林一獨自坐在石頭上發呆。那番生死大劫,皆因昊天塔的寶物而起。松雲、聞白子、公羊禮等人慘死的時候依然不明究竟,而其本人卻是一清二楚!
念及此處,林一不由得抬手摸向眉心!當日的昊天塔之內,觸及了玉臺上禁制的一剎那,兩把玉尺便飛入到了他的識海之中。彼時彼刻,在場的人皆未有所察覺。而接下來的一切,卻叫人始料不及!
公良贊或者是出雲子,自然有出賣同道與落井下石之嫌!而松雲、聞白子、墨哈齊、陰散人與花塵子的遭難,可以說與他林一不無干系!如今想起來,不免叫人暗生愧意!無論怎樣,是我林一對不住九州的各位道友了……
過了許久之後,林一這才長出一口悶氣站起身來。雖說修為沒了蹤影,可往日裡淬鍊過的筋骨絕非尋常。如此歇息了一日,渾身的力氣似乎回來了幾分。他握緊了拳頭,禁不住恨恨啐了一口。
我林一笑看恩怨,卻並非是有仇不報之人!
申嶽與祖淵!不管你是天威伏龍還是惡虎擋道,只要我不死,借用李大頭的一句話來說,這事兒他孃的沒完!
林一彎腰拾起了坎肩與靴子,隨手拍打了幾下。他往後退了兩步,轉身便要返回帳篷。恰於此時,一道劍光突然從遠處飛來,隨之一聲厲喝響起——
“與本仙長站住……”
第八百四十章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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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元仙長在巡營的時候,無意間得到一件靈器。暗喜之下,他與兩位師兄佯稱要閉關,只為留下來祭煉寶物。而忙活了一日之後,不得其法。
那如針如刺的利芒之中,所含的神識印記太過強大,憑藉著曆元的修為,還不足以將之祭煉並收歸己有!無奈之下,他便走出來透口氣。
營中供奉的暫棲之地,乃臨近山峰的僻靜所在。居高望遠,俯瞰軍營。出了靜室之後,稍加留意,曆元便發現了下方山坡帳篷間一個孤零零的人影,正是那個沒死的下賤兵丁!
一時心頭不快,臨時起意的歷元踏著飛劍便竄了下來……
與此同時,林一隨手披上了坎肩並掩上胸口,駐足抬眼看去。
隨著奇異的劍光一蕩,歷仙長神氣活現地跳了下來。他很是威嚴地踱了兩步,盛氣凌人地叱道:“畏戰,乃是死罪!你可知曉?”
林一神色沉靜,隨手丟了破靴子踩在腳下,抱拳說道:“承蒙上官體恤,並許假三日,在下這才得以留營養傷!有請仙長明察!”烏乾的方言土語,被他說得愈來愈順口。
無咎可究,使得曆元有些掃興!他不肯罷休,一雙賊眼在林一的上下打量不停。少頃,其抬起了山羊鬍子,頤指氣使地吩咐道:“本仙長要去後山,頭前帶路!”
“軍營不得隨意出入,且在下病體有恙……”天曉得後山在什麼地方,可又不能照實了說,林一隨口敷衍了一句。
“你敢抗命不從?”曆元的一雙小眼睛頓時變大了許多。
林一眉頭一皺,垂首答道:“在下不敢!”
“哼!量你一個下賤之人亦沒這個膽子!”曆元一甩袍袖,趾高氣揚地呵斥道:“與本仙長出營帶路,不得有誤!”言罷,其踏起劍虹直奔大營之外飛去。
這個所謂的仙長,倒是對大頭所說的後山念念不忘!林一默默套上了靴子,回到帳篷裡尋了那塊竹牌子拴在了褲帶上,轉而循路走下了山坡。不一刻的工夫,他來到了軍營的門戶所在。
兩丈多寬的柵門兩旁,各聳立一座木塔,上有強弓硬弩,還有看守的兵丁。門前有值更的百夫長,是個披獸甲、佩利刃的壯漢。
林一走至那個百夫長的近前,奉上了腰牌。不待他抬出仙長的大名,對方衝其手上冷冷地瞥了一眼,便不耐煩地下巴一甩,叱道:“過了酉時不得回營,莫與老子忘了!滾!”
這些漢子都是一般無二的德行,張嘴便是汙言穢語!好歹耳燻目染了三個月,林一亦算是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