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她氣得心肝兒生疼。
來歷非凡的小魔女,如何受得過這場侮辱,當即便勃然變色。於是霎時只聽“喀嚓”一聲震耳的雷鳴,那些還在爭執的妓樓健婦,頓時都撲地不起,口吐白沫,狀若瀕死。然後只見一道紫色的電光,伴著風雷之聲倏然而起,穿破屋脊破空而去。待醒言幾人反應過來時,發現原本立在那處的陌生女子已是杳無蹤跡。
……
“醒言,剛才你與那紫眼女孩兒肌膚相親,是不是快活得緊?”
待那些青樓婦人甦醒過來後抱頭而去,靈漪跟瓊肜雪宜打過招呼,便來跟少年打趣。也不知怎的,雖然知道他們沒什麼,也自認為是和往日一樣在跟醒言開玩笑,但靈漪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不高興。
而醒言瞧見她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一陣心驚,想了想趕緊正色剖白道:
“靈漪,這是哪裡話?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天我靜修道家無為之道,已練到‘柔肌著體,如抱冰雪;媚姿到眼,如見塵埃’的境界!”
“真的?”
“當然真的!”
醒言這時候可不敢含糊。
聽他這般說,女孩兒覺得心裡舒服得多。只不過,才俛首想了想,卻覺得還是有些不對,便又問道:
“這麼說,你還是抱到見到了?”
此時這麼問,倒是打趣成份居多。瞧著醒言這副緊張的神情,龍族小公主突然覺得很是有趣。聽她這般說,已是暈頭轉向的少年不禁額角冒汗,趕緊補救道:
“其實……最近又有精進,差不多已到‘花自照鏡,鏡不知花;月自映水,水不知月’的境界。”
“嘻~算你會編!”
明知少年搪塞,但聽到這番說辭,靈漪心中卻覺得甚是歡喜。只不過,轉眼恰看到旁邊那兩位一臉不解的少女,靈漪兒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發燒,忙輕啐一口,嗔道:
“去~隨便你怎樣,又不關我事!”
“雪宜瓊肜,你們家這堂主,卻也是個壞蛋。”
順著話兒,她便跟正在擦汗的少年隨口說道:
“以後你要再來找我來玩,可一定要等到屋裡有人時候……”
聽她這話,自覺今日事情荒唐的少年頓時大點其頭:
“一定一定!”
“……”
見著少年這副言聽計從的模樣,龍女靈漪兒卻一陣沒來由的氣惱;又不好將心緒當眾說明,只好嘟著臉兒氣乎乎丟下一句:
“不理你了!”
然後便模糊了身形,轉眼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於是今日已遇到這麼多莫名其妙事兒的少年,到這時終於撐不住,跟瓊肜雪宜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真要睡覺了!”
閒言少敘;到了第二天,醒言發現這醉夢館老鴇金二孃,倒和當年要錢不要命的老道清河頗有幾分相似。吃了這一場驚嚇,這位妓館的大娘竟還記得要他三人賠那修補破漏屋頂的花費。
聽她這樣要求,也同樣遭了場無妄之災的少年當然不肯答應。醒言琢磨了一下,便告訴眼前氣勢洶洶的老鴇,稱自己在她館中睡覺卻被妖怪擾了美夢,沒讓館裡賠錢便已是十分客氣。聽他說出這話,見錢眼開的老鴇兒立時就想到後果的嚴重性:
若是逼這無良少年賠了錢,他鐵定會去滿大街“妖怪妖怪”的嚷;這麼一來,她這家煙花尋樂之地誰還敢來光顧?
念及這點,這位精明的老鴇頓時便熄了滔天的氣焰,換上一副自認甜美的笑容,跟醒言好言好語的結帳,只想讓他早些走人。
且不提這些市井瑣事的繁複;再說在天之一隅,有一處神秘的暗黑之地。在那裡,峰巒如柱,池澤如湯;地表上佈滿紅黑相間的熔岩晶石,在日月星光的激發下散發著迷離的寶氣。石地澤野裡,四處又可見身軀龐大的奇異生物,整日在一片煙熏火燎中飛梭賓士。
而在這處奇異蠻荒中,又有一座峰柱卓然矗立,傲視四方。在其上,方圓不到一丈的峰頂有一座火熔岩天然生成的寶座。
現在,這熔岩寶座上正端坐著一位衣甲宛然的紫眸少女,在那侮著臉兒,不知跟誰生著悶氣。見魔主發怒,域中生靈盡皆不敢飛前搭話;便連那朵受寵的紫霞車輦,現在也遠遠躲到一旁,生怕一個不察,便觸了主人滔天大怒。
且不提他們懼怕;再說這紫眸女子,正在心中埋怨著自己:
“當時為什麼不把他殺了?”
也難怪她有這樣兇惡的想法。雖然在當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