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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豔哉!麗哉!”

一臉絡腮鬍子的陳哨官,閒在一旁,看著天邊的雲霞竟忽然詩興大發,暗自沉吟:

“這……殺聲震碎樹頭花,彩雲飛上日邊霞——”

“好詩,好詩!”

五大三粗的陳哨官,得了這兩句詩,立時情不自禁、喜笑顏開!

其實這陳林,是虎賁軍中一位挺特別的軍官,陳林一直都覺得,其實自己更適合去當一名風度翩翩的詩客,而不是現在這汗溼重衣、滿身酸臭的軍官。因此,每次當值時,只有在心中偷偷寫出美妙無比的詩句,才是他最快樂的時光。於是剛吟出兩句好詩的陳林,眉開眼笑之餘,開始在心中舒坦無比地推敲:

“彩雲、飛上了、日邊霞,這該是‘日邊霞’好呢,還是‘日間霞’好?”

心中問著自己。自然而然陳林便抬頭朝東方那日出的地方看看——

這一看,他卻大吃一驚!

原來就在那校軍場東方,本應是人畜迴避的原野上,卻從日霞光影裡緩緩走出一人一馬,饒是紅霞掩映,那白馬依然颯然如雪;雖然年紀不大,那馬上端坐之人卻一臉勃勃英氣,渾身上下白衣勝雪。

日出東方,霞光萬道。這突如其來的一人一馬襯著麗日瑞霞緩緩浮出,則無論是坐騎還是人物都彷彿不似人間所為。與身邊的喧鬧相比,那人馬緩轡向前,從容靜穆得都有些飄逸,以至於陳林一抬眼看到時,直愣了半天才恍然清醒。待事後想起,便便逢人就說,當時倒好似只因為自己抬頭一望,這如夢似幻的神人白馬才應聲出現!因為這言論,他倒確實被朝廷賞了許多銀子。

再說此時此景。

這時候,除了陳林,也有其他許多兵卒看見這一人一馬,當即,他們便停了手中操練,一起朝那東方曠野觀望。因為是逆光,又離得很遠,剛開始看時眾人其實並沒十分看得清楚,直等到那一人一騎又行得近些,這才從遍體生逃的日光霞影中看到他座鞍身後,那鳥翅環鉤中還固著一杆大旗,那旗面湛藍如海,上繪有金黃的圖案。

等再行得近些,終於能看清來人整個身軀輪廓眾軍卒才看清那面獵獵隨風的深水藍大旗中央,正繪著一隻翩翩起舞的金色朱雀,當晨風一吹,地旗上修長的金雀羽翼張揚,傲然睥睨,倒好像隨時從旗面中飛下。

對這大旗,現時這些虎賁軍卒自然不知,這樣神幻颯然的水藍玄鳥金旗,有次普是羅浮山上清宮千鳥崖四海堂的旗號形象。不過,相對這玄鳥圖案,此時這日光影中產旗號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一行大字,霞光寵定的水藍大旗上,從右到左寫著四個金色書法:

“四海伐逆”

這四字筆鋒奇絕雄逸,光看字時,便讓人凜然生出幾許寒意!

正當眾人端看那戰旗圖文時,那來客忽然停住,大概隔著二里多的距離,那東方曠野上孤身一人的騎士忽然說話:

“各位軍爺,不知在下能否求諸位一事?”

“……”

對來人不知不覺便提心吊膽呆呆觀看的虎賁軍將,聽那來人忽然開口說話,口氣竟是如此客氣,不免俱各驚訝愕然。在他們呆愣時,那面目清絕的來人兀自在馬上端坐問話:

“各位軍爺,能否請貴軍白主帥前來說話?他水雲山莊故人來訪!”

說罷,還是馬上拱一拱手。

“我去!”“我去!!”

就彷彿這被袍袖飄飄的道裝少年溫文的問話中包含著某種魔力,才待他說完,這越聚越多計程車兵中便答應聲響成一片。當即便有許多腿快的熱心軍士拔腳如飛,跑去校軍場西北的中軍大帳中稟報主帥。

“哦?水雲山莊故人?”

聽得軍卒急急稟報,正坐在大帳中央虎皮大椅中的白世俊不免有些狐疑。

“水雲山莊……現在還有什麼我認識的故人,敢在白某面前提‘水雲山莊’這四字?”

白世俊滿腹疑惑。

原來這容貌依舊天下無雙的無雙公子,一兩年前吃了張醒言那場驚嚇,便如同驚弓之鳥,一兩年中下令不準任何人在他面前再提“水雲山莊”四字。而他現在正是氣焰熏天之際,還聽得有自稱“水雲山莊故人”敢來訪,惱怒之餘,心中也不免遲疑不安。

這一遲疑,不免出神,這面如冠玉的白世俊不覺歪了頭,嘴角竟忽然淌出些水漬——原來,他好不容易治好失心瘋之後,還留了些毛病,現在只要他一出神,便不知不覺流出口水。因為這,他已在那公主脫逃事件中,被人誤解為貪色誤事!

略去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