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阿九厲聲喝道。伸手點住他脖頸的軟麻穴,雲翳絲毫不理會阿九手上的動作,趁機攻城掠地,輾轉吸吮阿九唇齒間的清甜,氣息霸道的奪去她的呼吸。驀然,一顆黃豆大小的藥丸被雲翳從口中度進阿九喉中,順勢劃入腹內。
阿九手上的勁道突然一鬆,吃驚不已的看著眼前和她一起長大的孩子,“你下了軟筋散……”她不怕毒,卻不能抵禦這無色無味的軟筋散,萬物相剋,這樣的藥物是她的死穴,只是持續時間很短,除了霧、雲二人,無人知道她的弱點。
雲翳鬆開手來,粗重而急促的呼吸著,瘋狂的慾望在啃噬著他的心,埋藏了多年的執念和愛意,在這個大雨的清晨蔓延成燎原的妖異鬼火,“我要你,哪怕你恨我惱我,我也在所不惜,我求了杜軒格很久,他才肯給我一枚這樣的軟筋散……”阿九猶未反應過來,雲翳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般落下來,又急又密,溼滑的舌竄進她的唇間的同時,嚐到了一絲苦味與蕭瑟……
輕輕褪下她的衣衫,唇和火熱的身軀已覆上,闔上眼,黑亮的長髮如山泉蜿蜒,撲滿了一床。
雲翳的嘴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唇,唇齒相依,輕輕向後一帶,阿九覺得一陣暈暈的,便倒在了床上。背心緊緊抵著涼涼的床單,空氣有些冷,他的手輕撫過的地方卻是火燒般滾熱。
看著身下因為憤怒顫抖而微微泛紅的身體,一種奇妙的燥熱從他的身體內部蔓延開來,白皙的手指解開了自己衣袍,被半褪下的絲衣堆積在腰際,肩膀和胸膛暴露在了空氣中,那樣的華麗而妖豔。
眼前的景象看得雲翳血脈賁張,二十歲還未嘗試過女人滋味的他如何受的這樣的撩撥,衣物都未褪盡,一撩衣袍,熾熱就這樣挺身衝了進來。
阿九清醒地感受著乾澀的劇痛,冷汗涔涔,卻咬著唇,一聲不哼,眼中只餘冰涼的漠然。
“我愛你啊……”雲翳鎮靜的開口,完全是一個極理智的人極冷靜的開口,和他瘋狂的所作所為絲毫不符,“我愛你啊……”
怒火被慾念一波波地燃燒著,燒掉了他僅存的理智。他掐住她柔軟的腰肢,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在她的體內粗暴地橫衝直撞
垂下眼簾,柔軟的身體清且冷,宛如用雪揉成的,不經意地顫著,只在咫尺裡。
手撫摸過雪做的軀體,粉紅色的暈痕從她的胸前、腰間、股際漸漸地浮現。
沒有難過,也沒有憤怒,有的只是冷漠和失望。冷,很冷,不止是身體,還有身體最深處那個已經冰冷的地方。
夕陽的手撫摸著阿九的臉,卻象月光的一樣冰涼。
冰冷的感覺慢慢地滲透入肌膚,看著身上紅紫斑斑的痕跡,一個時辰前狂亂的記憶一絲絲慢慢牽扯了回來。隱隱地有個身影站在床帳外,看到阿九醒來,略顯白皙的手掀開了簾帳。一身黑衣的雲翳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走到床前。
阿九站起身,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雲翳沒有躲,硬生生的受了,臉頰頓時騰起一片紅雲,“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雲翳身子一震,就好似驚天霹靂,近在耳畔,轟然擊下,感覺咽喉中有股鐵鏽的味道,好像有一種聲音,心底深處有些什麼正在破碎的聲音。
昏暗中他的眼睛如星子般璀璨,幽幽散發著駭人的光芒,彷彿是絕望,可更像是一種無可理喻的執狂,“求你,我不要離開你,除非我死……”
“你沒有了站在我身後的資格,雲翳,你走吧,離開我,外面的天空很廣闊,我不怪你,從此恩怨兩不欠……”阿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後,便慢慢地垂下了眼,不再去看他。
雲翳踉蹌了幾步,想要靠近阿九,而她卻好似要避開一般,飛快的起身走出房門,阿九站在船舷的甲板上,稀薄的晚霞輝映下,肌膚泛著淡淡的淺金色,面容上卻帶了些擔憂,雲翳,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指尖輕輕一彈,一粒黑色黃豆大小的丸藥落入海中,消失不見……
滔滔江波,在船艦後方捲起一朵朵形色雪白的浪花,海天在遠處相連成一色,海面上無數粼粼璨然的光影,恍如在海面鋪上了一屆炫目流金,在舒適的海風吹拂下,綿綿不斷地起伏著。
迎面的海風將阿九的髮絲吹得款款翻飛,望著前頭不見陸地的廣闊海洋,和闊別已久的海闊天空,稍稍掃去了心頭的陰霾。
暮色漸起,蕭清言靜靜的坐在案前研讀飄散著淡淡墨香的書卷,那字裡行間裡還有一行行娟秀小字的批示,良久,他輕輕的放下書,閉目仰躺在軟塌上沉思,她最近好嗎?什麼時候會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