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女人的手段,還真的防不勝防。
“會是誰做的,難道是衛貴妃嗎?”翠雀猜測道。
“這個說不好。”回答她的是杜鵑,“當時衛貴妃已經誕下二皇子了,而且深受皇上寵愛,她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
“但是皇長子畢竟佔了名分,如果他不在了,二皇子豈不就是實際上的皇長子了?”翠雀反駁道。
杜鵑一時語塞。
“不是衛氏。”劉海月解答了她們的疑問。“應該跟皇后和於淑妃有關。”
三人很吃驚,翠雀呀了一聲:“怎麼會是她?”
“不知道你們注意過沒有,在皇長子殤後,雖然郭德妃一下子就變得難以親近,但是這裡頭還有個區別,我注意到她望向皇后或者於淑妃的時候,神情裡總是有股難以遮掩的恨意。”
那股恨意被藏得很好,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但是對於劉海月這種喜歡觀察細節的人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
杜鵑不解:“可皇后跟於淑妃一向不和啊,剛才您不是還說皇后在皇上面前幫您說話麼,於淑妃卻是陷害您的人!”
“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劉海月道,“據我所知,皇后恨於氏和衛氏入骨,與她們是絕無和解的可能的。”
在孫皇后來說,當年正是衛貴妃和於淑妃的出現,才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寵愛,她如今落到與皇帝關係冷淡的田地,也少不了兩個人平日裡在皇帝面前挑撥離間。
想及此,劉海月輕輕嘆了口氣。
真是複雜。
不管怎麼說,皇后這次也算幫了她,在皇帝面前不遺餘力為自己說話,如果沒有她拖時間緩衝,自己在於淑妃的咄咄逼人之下也未必能找到辦法。
雖然知道皇后在打什麼主意,但她卻不想因此跟皇后結盟。原因無它,皇后沒有孩子,又不被皇帝喜歡,那把椅子現在很難坐穩,說得再難聽一點,那就是被廢的可能性很大。而劉海月現在又還沒有足夠的地位和砝碼跟皇后平起平坐,一旦結盟,只會淪為附庸的位置,那卻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現在縱觀整個後宮,之前與郭德妃的交好已經用不上了,她現在沒有孩子,也許正一心想著報仇,更不會摻和眾人的爭寵,衛貴妃和於淑妃更不可能合作,連嫡親堂姐都要害她。
她所能依靠並牢牢把握住的,只有皇帝的看重。
也許現在皇帝最喜歡的不是她,但她要努力讓皇帝覺得她是不可或缺的,到那一天,才是真正的穩如泰山。
杜鵑幾人見她正在思索,也不敢去打擾她,便都悄悄地退了下去。
第二天,宮人來報,說姜才人前來探望。
劉海月心中一動,將人請進來。
姜佳兒的懷孕年份跟劉海月差不多,如今已是大腹便便,似乎還比劉海月的肚子要更大一些,走起路來有點困難,所以她若無必要不會經常出門。
劉海月見她上門也是有點詫異的。
“姐姐如今身子不便,就不要過來了,有什麼事情遣人說一聲便是,何必親自跑過來!”劉海月親自上前去扶她。
姜佳兒笑著行了禮,然後才搭著劉海月的手:“多謝修儀問候,聽說修儀身體不適,我便前來探望。”
昨天在冷宮牆外發生的事情,雖然當時少有人在場,但是以宮中小道訊息的傳播速度,不幾日就已經傳到人人耳朵裡去了,很少有人還不知道的,劉海月自然明白姜佳兒說她“身體不適”只是一個託詞。
劉海月笑道:“姐姐別修儀修儀地喊我,我聽不慣這個,還像以前那樣就好了。”
“禮不可廢。”姜佳兒溫婉一笑,待得左右退下,內殿只餘她們二人,笑容不自覺染上了一點憂慮。“昨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沒事罷?”
“無事了,不過是些許跳樑小醜見不得我清靜罷了。”劉海月笑得雲淡風輕。
“你……唉!”姜佳兒嘆了口氣,神情有點複雜,顯然她並不知道要怎麼表達,畢竟這件事明擺著跟劉海珠脫不了干係,雖然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反而是於淑妃出現在人前,一個姐姐算計自己的妹妹,現在被引以為後宮女人看笑話的典範。“人沒事就好,你現在有孕在身,不可憂思過甚,小心傷了身子!”
“多謝姜姐姐,我曉得的。”劉海月點點頭,轉而拉起家常,不再提起昨日的事情。
見她如此,姜佳兒也不好再多少,隨著入宮日久,她們這些原本不錯的閨中交情早已所剩無幾,從周明霜和劉海珠對立伊始,姜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