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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子仲彝出獄以後,清廷一直迫他交出父親,也只得逃走。

名動上海的《蘇報》館主可謂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而歷史上當革命告成,民國新建後,多少人以功臣、元勳、偉人、志士自居,無不以為“手造共和”,應該論功行賞。而他甘願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共和國國民,只口不提自己當年倡言革命的輝煌歷史和慘痛遭遇,更不謀求一官半職。最後,陳範晚境淒涼,孤身一人,在上海貧病交加,幼孫病故,兩個女兒不在身邊,去世時年僅五十四歲。

如果陳文強知道這些,就更不會讓陳範這樣的“潮流中之長厚君子”落到如此境地。他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鄒容血氣方剛,經驗閱歷不足,有陳範這樣的老報人相助,他便能放心許多了。

而蘇報案的爆發和審理,實際上卻暴露滿清政府的無能和無恥。腐朽的滿清朝廷目光短淺,不學無術,《蘇報》案的專案組長慈禧,組員張之洞、端方、魏光燾等人自以為得計,卻是自取其辱,為此丟盡了“國家主權”的臉。

堂堂正正的國家政府,卻要求“居民委員會”級別都不到的“會審公廨”來主持法律公道,求外國人殺中國平民。尊嚴何在?面孔何在?從大清皇朝拜倒在會審公廨腳下,清洋律師,求審判官處決中國人的那一時刻起,大清皇朝就等於向國人宣佈了自己的完蛋。

法庭上唇槍舌劍,激烈交鋒,法庭外各家媒體的輿論也如火如荼,使租界當局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也使反清革命思想為眾多媒體所熱議,影響著更多的民眾。

“蘇報案”作為晚清最大的**,是二十世紀中國第一次重大轉型時期一個極富象徵性的事件。滿清無所不能的專制權力與一無所有、惟有一腔熱血的平民之間面對面交鋒的場景,一幕一幕,全無遺漏地展現在民眾面前。雖然鄒容缺席了,但素有“章神經”、“章瘋子”稱呼的章太炎卻在,庭審中嘻笑怒罵,表演依然精彩。

滿清政府為完成太后“懿旨”,將人犯押至南京,凌遲處死以實現“殺一儆百”的目的,先是用二十萬兩白銀利誘租界當局,遭到拒絕後,竟然再次出賣國家主權—願將滬寧路的路權讓給列強,以換取“引渡”的承諾。就在列強有些心動之際,“沈藎案”的突然爆發,一下子將清政府的野蠻、殘忍與不智暴露無遺,使《蘇報》案發生了根本性的轉折。

人有人格,報有報格,國有國格,三格不存,人將非人,報將非報,國將不國。在百年前的沉沉暗夜裡,無數仁人志士如同啟明星一般,出現在二十世紀的地平線上,稟持著“刀放在脖子上還是要說”的執著,讓人們看見了光亮,看見了希望。

沈藎也是一個傾向於革命的報人,出於愛國熱情,他在報紙上披露了“中俄密約”的內幕。清政府正被蘇報案搞得焦頭爛額,沈藎又從背後捅了它一刀,揭露了其“見不得人”的賣國行徑。慈禧老妖婆惱羞成怒,當時正逢老妖婆的“萬壽月”,例不“殺人”,所以由“斬立決”改為“立斃杖下”。沈藎就此成為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被殺戮的新聞記者。

沈藎慘死後,立刻震驚中外,天津、上海、廣州等地報紙紛紛刊出報道和評論。獄中的章太炎聞訊寫下“文章總斷魂”等詩句,發表在報端。西人也聞之膽寒,北京的公使夫人們會同向慈禧抗議這種慘無人道的暴行。隨後,英美政府向其駐華公使發出訓令,絕不引渡“蘇報案”政治犯,更不能任由華官審判,理由是清政府嚴重踐踏人權。

在得到確切訊息後,陳文強終於可以放下心了。只要不引渡給滿清政府,那麼按照國際慣例,章太炎這種“國事犯”即便受到處罰,也不過是監禁而已。幾年西牢,成就一世英名,或許這正是章太炎所追求的結果,鄒容卻由於他的插手,而喪失了這次成名的機會,不知他心中是否有遺憾呢?

……………

第六章 新藥,說和

炒作並不是現代人的專利,它在很早便被人們運用,只不過不象後世那樣系統、巧妙、而且瘋狂無聊。

新藥研製出來了,當然也需要適當宣傳,或者是透過炒作來提高發明人陳文強的知名度。但在蘇報案這場馬拉松式的審判正沸沸揚揚,吸引了大多數國人眼球的時候,抗梅毒特效藥,同時也是治昏睡病的特效藥,胂凡納明的發明和問世,竟沒有搶到報紙的頭版。

當然,陳文強的民族和身份也註定了在新藥研製之初,在透過過硬的實踐檢驗前,將受到非議,甚至是人身攻擊。因為這不僅僅是一種新藥的推出,更是開創了化學治療的先河,是世界上第一種抗菌類化學藥物,是具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