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孃舅舅。”
春瑛心中一動,緊張地上前兩步:“爹是說……買下咱們臨莊的是……二少奶奶的孃家舅舅之子?!那就是梁太師夫人的孃家侄兒了?!還有用鞭子打你的人,跟他交好,是太后娘娘的孃家子弟?!”
路有貴點點頭,嘆道:“我們雖是身份卑微的奴僕,這些大人物的糾葛卻也聽說過洩。二少奶奶家跟侯府幾乎算是仇人了,這些公子哥兒說是親戚,其實都是冤家!我早就交待了莊裡的人,沒事別往那幾個莊子去,別招惹那些公子哥兒,見了他們出門來玩,便遠遠地避開,免得惹禍上身。我也想不到,不過是押送年貨上京,居然會遇到他們來玩,馬車讓路略慢些,鞭子就過來了。還有一車貨物被他們撞翻了呢,還好徐總管是明事理的,並不計較。”
春瑛低下頭想了想:“為什麼他們要在那裡買莊子?大興一帶,良田也有,但他們買的都是一般的田地。若只是為了去南苑方便,在鎮上買宅子就夠了呀?居然還要修練武場?他們又不是將門子弟。”
她這麼一說,路有貴也覺得奇怪起來:“說得也是,他們還特地派了管事,帶了許多男女僕役過來打點。哪怕他們沒來,那些人也在莊裡忙活,秋末時為了修房子,還招了我們附近幾個莊子的壯丁去幫忙呢,可惜只管一頓飯,一個錢也沒有,我們不去他還不樂意!”
春瑛慢慢踱了個來回:“爹,若我想要打聽他們去那裡的用意,該找誰去打聽呢?”
“你打聽他們做什麼?避開些就是了。”
“不是這麼說的。”春瑛斟酌了一下,“你和娘在莊理,跟他們當了鄰居,若他們再繼續為非做歹,遲早要欺負到你們頭上。你是莊頭,這種事是免不了的,咱們老爺……雖說要回來了,但論權勢,還是差了一截。有些事還是應該早做準備比較好。”更何況……她剛剛想到了一個計劃,打算來個圍魏救趙,徹底讓父母從這個差事脫身出來。
路有貴雖然不知道春瑛想幹什麼,但這一年下來,對這個女兒是越來越放心了,便道:“你要打聽事情,可以找門房的人。小丫頭裡,總有家裡人是在門房裡當差的。那裡的人雖然常年困在門上,但每逢有外客來,那客人的跟班都要在門上等的,夏天裡喝茶水,冬天裡烤火,一來二去的,免不了要拉拉家常,許多小道訊息都是這麼傳的。咱們府上因太太管得嚴,從不說主人家閒話,但對京中其他大戶人家的閒事,就松乏多了。侯府那邊的門房比咱們訊息更靈通,兩家的僕役常在一處說笑的,包管知道許多小道訊息。”
春瑛將這件事暗暗記下,便改而問起了母親與姐姐一家的情形,直到後來有人來催路有貴去吃酒,她才笑聲道:“出城時,跟姐夫打聲招呼吧,若我這裡送了信過去,他便要在三天之內來求恩典,接你和娘出府。你和娘這些日子就扮作腿風犯了,儘量待在家裡,等我的好訊息!”
路有貴心中疑惑,但還是應了。囑咐了好些話方才離去。
春瑛回到松頤院,翻出給父母做的幾雙棉鞋和給弟弟和小外甥縫的虎頭帽,用塊包袱皮包好了,叫來一個小丫頭:“小鵲,我記得你爹是在門房裡當差,是不是?能幫我一個忙麼?”
小鵲忙道:“姐姐有話儘管吩咐,我一定辦成!”
春瑛笑笑,將包袱遞給她:“方才我爹來過,這會子又跟別的莊頭出去了,這是我給我爹孃做的幾件針線活,你替我捎到門上,請那裡的人幫個忙,等我爹回來,就交給他,好不好?”
春瑛又從自己的首飾盒裡拿出一個絳紋石戒指:“多謝你了,我記得上回你說喜歡這個,就送了你吧。”見小鵲遲疑,便笑道:“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不愛載這些,白放著可惜了,倒不如給你們玩兒。”
小鵲歡歡喜喜地接受了,抱著包袱離開,過了半個時辰回來,說:“已經送過去了,正巧,路管事在門房裡跟人說話呢。”
“辛苦你了。”春瑛倒了茶給她,“方才老太太賞了幾塊點心,還熱著呢,我嫌太甜了些,你不是愛吃棗泥餡兒麼?索性拿回去跟姐妹們了吧。”
小鵲高興地道了謝,接過點心碟子回了房,拉上幾個姐妹分享了。
她本是春瑛一手帶出來的丫頭,對她一向敬服,這下更親近了幾分,到了第二天,春瑛透露出對父親傷事的擔心,她一聽說是西府二少奶奶的表兄弟,便道:“了不得!那位主兒幾乎沒把西府給翻了個個兒!順天府這麼大,她表兄弟偏跑到咱們家莊子邊上買地,真真奇怪,說不定有什麼陰謀呢!”
“我也擔心這個。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