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氏嗔了他一眼:“睡下了,都是你!陪他玩了這半天,他小小的人兒哪裡受了住?自然累得慌。”
李敬笑道:“這麼久沒見兒子,他都認不出我來了,我當然要多陪陪他。”說罷一口飲盡參茶,又拉起妻子的手:“也要多陪陪你。”
荊氏紅了臉,瞥見前院的丫環們正聚在廊下做針線,雖隔得遠,也不知道會不會聽見,便啐了他一口,掙回手來,往旁邊挪了一張椅子,扯開話題道:“方才你叫小伍去打聽那路家的情形,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李敬斜瞟她一眼,微微一笑,直笑得她臉又紅了,才正色道:“我只是想打聽清楚那路大一家的為人罷了。若不是陰差陽錯,他本該是在我手下辦事的,如今卻平白叫太太得了好處。我原想著,沒了就沒了罷,本來就是看在他是路二哥哥的份上,才抬舉的他。可在南京相處了大半年,我倒覺得他是真不錯。做事實心周到,人也老實,雖是平安手下的,倒從不避著他兄弟,對姑母一家也是真心的好。我手下正缺人手呢,這樣的人叫太太佔了去,豈不可惜?他與路二又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呢,若能想法子叫他到我這邊來,豈不大善?”
荊氏擔憂地道:“太太怎麼肯呢?我聽說如今平安待那路大不錯,他家連個女兒,一個是老太太屋裡的,一個原是三弟身邊的人。只怕是拉不過來的。”
“這可就難說了。”李敬微微一笑,“他家裡人雖不如他精明,倒不是笨蛋,他老婆除了張揚些,就沒別的短處了。他大女兒暫且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