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如果被人看見你們碰面,絕對不許說出他曾經在府裡住過這件事!連你的父母至親也不能說,知道嗎?!”
春瑛連連點頭。她不是笨蛋,怎麼會犯這個錯呢?
李攸終於滿意了,再看一眼周圍,才一邊嘀咕:“你這丫頭,怎的偏偏就挑這時候升二等……”一邊撣撣袖子,往大陸上走去。
春瑛實在不懂三少爺為什麼要在她的升職問題上糾結,她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等到三少爺的身影完全消失,又有人影朝老太太院子的方向走來,才離開了樹叢,返回晚香館。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便起床梳洗好,非常迅速地完成了正屋的三分之一清掃工作,而這時候,表小姐才起床。等到姑太太與表小姐母女倆都梳洗完,吃完早飯,再叫來軟轎,抬著姑太太慢慢往老太太院子去,她才非常乾淨利落地把剩下的活也幹了。
玉蘭站在門外掂起腳尖往屋裡探看,見狀乾笑道:“我當妹妹為什麼不在意呢,原來是練就了一雙快手。”
春瑛笑了笑,最後把書案上的文房四寶都收拾整齊,才關好門窗,離開正屋,留下玉蘭一人悻悻地盯著門發呆。霍家帶來的一個婆子拿著針線蘿,往門檻上一坐,便忙活開了,還好整以暇地朝玉蘭咧咧嘴:“姑娘傻站在這裡做什麼?”玉蘭差點被嗆著,只得低頭走了。
春瑛提著包袱一出二門,就明白三少爺昨天那句話的意思了。由於她升了二等,按侯府的規矩,回家是要有一個婆子駕小馬車接送,外加一個小丫頭跟班的,秋玉和曼如回家時也是這個待遇。
二門上的婆子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春瑛,一邊殷勤地要替她拿行李,僅僅是等馬車從車棚駛過來的那點時間,她們也要拿張條凳出來,爭相用手帕擦了又擦,然後請春瑛坐下歇息,又問她要不要吃茶。
春瑛有些被驚著了,她幾時被人這樣殷勤招待過?活象她是五星級大酒店裡最尊貴的顧客似的。還好,她的驚訝只持續了一小會兒,便淡定下來了,很有氣質地(她自覺如此)拒絕了條凳和茶水,隨便挑了個看上去挺老實的婆子駕車,又任由對方為自己叫了小丫頭,便上車起程往後街方向揚長而去。
這一段行程其實很短,從奴僕出府所走的側門到后街,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一路上的風景俱是看慣了的,春瑛便坐在車裡閉目養神。陪她回家的小丫頭年紀只有八九歲大,卻是一派天真爛漫,時不時挑起車簾往外瞧,一臉恨不得馬上跳下去的模樣,根本沒法安靜下來。
好不容易到了家,春瑛下得車來,往家門方向走了兩步,察覺到婆子和小丫頭都跟在後頭,眼珠子一轉,便從袖裡摸出一塊碎銀子,塞到婆子手裡,笑道:“今日辛苦媽媽了,我想跟家裡人好好說說話,吃頓飯,完了便自己回府,您就先回去吧?”
那婆子臉上一喜,又有些猶豫:“這……好象不合規矩吧?”
“怎麼會呢?”春瑛笑眯眯地說,“方才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這特意繞了個大圈,還要勞動媽媽們為我備車,實在是罪過。其實我家不遠處就是花園的角門,我索性從那裡走,直接就能回去,省了腳力,又不興師動眾的。媽媽得了空,也能回家去瞧瞧不是?”
那婆子心動了,只假作推拒一番,又囑咐小丫頭好好服侍,便頭也不回地駕車走了。那小丫頭撅起嘴,戀戀不捨地望了望西街口的方向。春瑛立時便發現了,塞了十個銅板過去:“你叫亭兒是不是?我家就在這裡,我要進去了,你想要去看看麼?我這裡用不著人侍候。”
亭兒大喜:“謝謝姐姐!”便樂呵呵地接過銅板,蝴蝶一般往西街口飛了過去。
春瑛把人打發走了,才抱緊了包袱,回身敲響家門。
路媽媽見了女兒,又是意外又是高興,見到大女兒捎回來的財物,就更高興了:“東西來得正是時候!這對鐲子……還有這兩個戒指,我晚上就給十兒她娘送去,你爹這回的差事,還要靠她多說好話呢。”
春瑛正抱著弟弟教他數指頭,聞言一臉訝然:“怎麼跟十兒她娘扯上關係了?這種事不是該找小陳管事麼?”
“小陳管事面子再大,也不能事事說了算。”路媽媽將首飾小心收起,“府裡的總管還是姓王的,我請十兒她娘回本家幫著說項,總有七八成機會。”
春瑛皺皺眉,不太相信十兒的母親對王總管一家的影響力,便問:“爹要爭取的到底是什麼職位?”
院門吱呀一聲又開了,路媽媽顧不上女兒的問題,跑出去迎接:“回來了?春兒今日也回來了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