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過路家人,加上這些年崔曼如的所作所為,崔寡婦受了路家的恩惠卻沒勸女兒一句,春鍈對她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而且她明明是早就閒置在家的,打扮成這樣跑進府來做什麼?便冷冷地道:“崔嬸不是丟了差事麼?在家好生養著就是了,又進府做什麼?我如今在東府當差,你們都是侯府的人,即便吵翻了天,我也管不著這些閒事。
這裡是進花園的大門,別都堵在這裡了,叫人看見了笑話!”說罷伸手將曼如撥到一邊:“起開!”邁腳就要走。
曼如哭著忙拉住她:“你別走啊,好歹幫我說句話,如今這府裡是二太太管著,你是東府的人,怎能說是閒事呢?你管得的,管得的!”見春鍈不理她,便索性跪下來哀求:“好妹妹,你一定要幫我!”崔寡婦見狀也跟著跪倒。一邊花姨娘見狀便又罵開了:“哭喪呢?!你要自甘下賤 ,自己下賤去,別丟了我們家的臉!”
春鍈奴火上升,她不知道這兩夥人究竟是為什麼是吵起來的,但她現在真的不想插手,瞥見花園門外一推婆子媳婦在那裡探頭探腦地看熱鬧,便板著臉罵道:“管花園的人在哪裡?!都死光了不曾?!眼見這裡鬧成這樣,也不來勸一句,成日家就知道偷懶,既這樣,不如回明瞭大老太太和太太,都攆了去,另找會做活的來!”
圍觀的婆子媳婦們方才一直在那裡看,知道她是東府的人,眼下東府的太太在侯府當家,她們都心有顧忌,當即便推了一個代表出來說道:“姑娘別生氣,這兩位都是尊貴人,我們哪裡敢攔呀?就是勸也勸不動的。”
春鍈冷笑:“動不動不會報上去?!自有動得動的人來勸!你們圍在這裡看笑話,難道就能討得了好?!”說罷甩開曼如的手,瞥了她一眼:“姑娘快起來吧,我擔待不起,你們母女安心要折我的壽,我可是不依的!”說罷大喝一聲“讓開!”便嚇得幾個婆子讓開一條大路,讓她乾淨俐落地走了,沒一個人敢攔,甚至有膽子小些的,相互商量了便跑去報告了。
曼如心中暗恨,忙回身扶母親起來,花姨娘在旁冷笑著罵道:“果然你們母女倆都是賤骨頭!成日扮個賢淑模樣,實際上都是(馬蚤)貨!老的死了男人十幾年,就沒缺過相好!幾十歲的人還塗脂抹粉的,想勾引誰呀?!小的就知道勾三搭四,撥播離間,也不知道是哪裡的破鞋,就敢痴心妄想攀高枝......”
春鍈走得老遠,都還能聽到她的汙言穢語,心裡十分不以為然。崔家母女固然不是好人,可花姨娘也沒強到哪裡去,也不知道她們是因什麼吵起來的,平白堵在大道上阻礙交通!
二太太卓氏理事的地方位於二門裡頭的一處側院,離晚香館不遠,春鍈熟門熟路找上去,進了門見她就坐在堂中正座,也不叫人稟報,便忙走了進去,行了一禮:“太太。”
本來正在回話的媳婦停了下來,卓氏抬頭望她:“你怎麼來了?”春鍈忙走到她身邊,停頭耳語了一番。卓氏越聽神情越嚴肅,壓低了聲音磨牙:“怎麼回事?!我們家與他家向無往來......”
春鍈用幾不可聞的聲音答道:“二少奶奶與恪王府是親姊妹......”卓氏不由得瞟向坐在下手的宜君,皺了皺眉。春鍈想了想,又小聲提醒她:“往年上巳節,小姐們都會到靖王府在城外的別莊上踏青......”
靖王府與恪王府同等級,靖王府作為侯府嫡長女,與孃家的關係自然比姻親恪王妃要近得多,卓氏聞言眉間一皺,便微笑著問宜君:“上巳節快到了,靖王府今年可下了帖子?”
宜君笑道:“本來是下了的,但是後來大姐姐叫人來傳話,說是最近身子不適,便把今年的郊遊取消了,叫我們自己辦去。”
春鍈暗道不好,事情怎麼就這麼巧呢?她偷偷看了卓氏一眼,後者卻絲毫沒有慌亂:“靖王妃身子不適?是什麼緣故?我們丟下她,自個兒去玩樂,未免太無情了,不如到了上巳節那日,咱們一塊兒去探望她吧?叫你四弟四妹妹也一起去。自打回了京,也就回見了一回,也該去請個安的。”
宜君似乎有些不大情願:“要探望大姐姐,不拘哪日便罷了,嬸孃為何非要在上巳節去?一年到頭都悶在府裡,難得有一天能出門......”
卓氏笑了:“你這孩子,最近還嫌出門少?你要去看你大姐姐,哪日都行,但那天別人都去玩了,唯獨靖王妃因身體不適,要在家中靜養,豈不寂寞?你們姐妹們很該去陪一陪才是。有這位姐姐照應,比討幾位太太夫人的喜歡強多了。”
宜君不知想到什麼,臉一紅,便低頭應下:“那就照嬸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