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此次前來是請姑娘回去。”
青桑淡然一笑。道:“將軍當年助我離開,就應該知道我的心意,現在又何必強求。”
赫炎緊盯著青桑,問道:“小姐難道一點都體會不到皇上對您的用心良苦?”
青桑低下頭,輕聲說道:“皇上的心意我何嘗不明白,只是我不敢要。也要不起。”
“可是小姐也沒想過要回報皇上?”赫炎問道。
“回報?”青桑奇怪地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赫炎。
赫炎嘆口氣,道:“小姐不該如此狠心。還是和我回去吧。”
青桑看了看蹲在角落玩石子的小純玉,說道:“將軍請回吧。”
這一聲逐客令讓赫炎有些微惱,只聽他加重了語氣說道:“小姐何必如此,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是反抗不了的、”
青桑聽後,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然後問道:“祁勇可是將軍勸走了?”
赫炎一愣,說道:“不是。他走了?我以為他和你一起帶孩子去山下了。原來他走了?”赫炎今日來尋青桑,看到家中空無一人,知道他們是去山下了,卻沒想到祁勇其實已經離開了這裡。這會子青桑提及,赫炎才發現祁勇並沒有和青桑、純玉一塊回來。
青桑見赫炎否認,也沒有追問,只是說道:“將軍若是想強行帶青桑走,那我自是反抗不了的,只是回去後,怕是又要掀起軒然大波。將軍難道不為皇上考慮嗎?皇上繼位不久,就將我這個已被先皇下旨殉葬之人帶回了宮中,朝中大臣會怎麼說,民間百姓會如何議論?這對皇上的聲名是何等的衝擊。”
赫炎卻說:“我正是為皇上考慮,為百姓考慮,才請小姐回去。”
青桑疑惑不解,說道:“青桑不明白將軍的話。”
赫炎也不多做解釋,只是說道:“小姐應該知道,我既然在此等候一天,就是不願強行帶小姐回去。若是我只是想帶小姐走,那今日,我完全可以帶人到張家將小姐帶走,而不必苦苦在此等候。所以,小姐還是不要為難於我,自行收拾收拾隨我下山吧。”
青桑知道赫炎說得是事實,他若不是尊重青桑,白日裡就帶人到柱子家將她帶走,那一定會讓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可是,論心而言,青桑根本不想回去,何況,祁勇不知去了哪裡,等他回來,不見了自己和純玉,那一定會急壞的。
“小姐可想好了?”赫炎問。
青桑輕吐一口氣,說道:“今日已晚,孩子也要睡了,還是明早再動身吧。再說,我也得收拾收拾。”
赫炎本想說回去後什麼都有,但又想還是不要逼得青桑太緊的好,青桑的脾性他也是見識過了,逼得緊了,怕以後的事都不好商量了。這樣想著,赫炎便說:“也好。那今晚我就住在這裡。明早我們一同動身。”
青桑謝過赫炎,抱起小純玉去了自己的小屋。
玩了一天的小純玉自然是累壞了,梳洗後在青桑的安哄下,甜甜地進入了夢想。而青桑則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剛剛她如此說,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是她真正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面對感情和自由,此刻青桑的心中依然更偏向於自由。對她來說一份無法完全擁有的感情只會讓彼此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也許是她對棠珣的感情不夠深,沒有深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又或者以她的經歷,已對感情有了更理智的理解。她的回去,對棠珣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對她的親人嫁人來說也是有危險的,對她自己來說更是自己將自己推進了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如此一來,她又為何要回去呢?
“我們尋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吧。”符熙當年在她耳邊說得那句話。其實正是她心中所想。雖然她所需要的伴侶不是符熙,但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日子卻是她想要的。想及此。青桑暗暗下定了決心。
天還未亮,青桑便將熟睡中的小純玉包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收拾了些細軟,便吃力地抱起純玉,準備悄悄離開。
黎明的山間。氣溫很低,青桑推門出去時,寒風拂過,讓她打了個冷顫。
來不及鎖門,青桑便抱著純玉往山下走去。路過祁勇屋子時,青桑刻意看了兩眼。見屋門緊閉,心想著赫炎還在熟睡,便加快腳步往山下走去。
“這麼一大早的。小姐是想要去哪?”赫炎的聲音如同這山野的冷鳳,讓青桑從頭冷到了腳。
青桑僵硬地回過身,看到了立在門口盯著她的赫炎。
青桑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早上空氣好,我帶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