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施禮謝了棠湳的關心,她匆忙就進屋去了。
“湳弟,有些人是不能戲弄的。”棠豐提醒道。
棠湳深深地看了棠豐一眼,沒有說話,轉而又看向草香離去的方向。
棠豐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是真得動了情還是逢場作戲。
但是現在他沒有精力去管這些,青桑這他都不知該怎麼才能獲取原諒。
“哥哥,我昨晚也去見了如雪。”棠湳側臉看著棠豐。
棠豐問道:“你去做什麼?”
“我想問問小豔的事。”棠湳道。
“哦?那你問出了什麼?”棠豐問。
棠湳笑笑說道:“那日哥哥昏睡著。我提及桑側妃落水,如雪十分驚訝,那樣子不像是裝的。昨個哥哥夜審如雪,她聽聞小豔謀害桑側妃時,很震驚,依我看也不似假的。如果小豔不是她指使的,那麼小豔為何要謀害桑側妃呢?所以,我昨個去問了,如雪經過我再三地逼問,終於說了一種可能性。如雪這些年過得抑鬱。遇到不痛快的也只能拿小豔出出氣。桑側妃來了後,她打小豔得次數與日增多,打罵時。如雪常說,若是桑側妃死了,我們都解脫了之類的話。小豔遭受虐待多了,變得膽小怕事,覺得只有桑側妃死了。她才能有正常的日子過,所以那日碰巧看見桑側妃站在映月湖,就把她推了下去。”
棠湳說完,看著棠豐,想看看他的反應。
棠豐沒有表現出驚訝,也沒有表現出憎恨。只是淡淡說道:“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桑兒能夠快些好起來。”
棠湳收起了笑容,抿緊了唇。走進了屋子,棠豐依然立於院中沒有進去。
棠湳不方便進裡間,便將如雪所說的事和小豔的事都說與了草香,讓她轉告。
草香進屋後屋子裡的青桑已經醒了。
“小姐,你醒了?”草香欣喜上前服侍。
青桑看著草香。虛弱說道:“剛剛是小爺在外面說話嗎?”
“是呢,他來讓奴婢轉告小姐。推您入湖的兇手已經抓住了。是小豔。”草香道。
青桑悲憤道:“原來是她,是如雪指使她做的嗎?”
草香便將棠湳對她說得話都與青桑說了。
包括如雪用計離間她和棠豐,以及虐待小豔,導致小豔精神恍惚,謀害青桑的事。
青桑聽了,落下兩行清淚。
記得那次去如雪院中,小豔見她的恐懼,恐怕就是來自如雪經常因為她而拿小豔出氣吧。
仇恨讓人瘋狂。
青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後捏緊了拳頭。
最無辜的還是這個沒能出世的孩子。
青桑在心底吶喊,自己前世今生都沒有做過惡事,為什麼上蒼要剝奪兩個孩子的生命,為什麼不讓兩個孩子來到人世。越想越痛,難道是因為自己殺了煙夢嗎?可是若要償命,也應該是自己啊,為什麼要牽連兩個孩子。
痛,讓青桑喘不上氣。
“小姐,王爺這幾日日夜相陪,昨晚又在院子裡等了許久。現在的夜,風大,寒氣逼人,王爺想見你又怕惹你傷心,就在寒風中發呆。小姐,現在小爺來而來,說了如雪的離間計,您和王爺是受了她的挑撥,您是不是原諒王爺?”草香一邊為青桑擦去淚水,一邊說道。
青桑扭過頭去,沒有理會。
草香嘆口氣, 收拾了東西出了裡間。
棠湳正坐在那喝茶。
“小爺吃過早膳了嗎?”草香見他一早就在那喝濃茶,擔心他喝壞了身子,不由問道。
“嗯?草香姑娘終於會關心我了呀?”棠湳調笑道。
草香臉一紅,不再搭理他,端著水盆便出了屋子。
棠湳跟著出去了。
棠豐依然在院中。
“草香,娘娘情況如何?”棠豐問。
草香將青桑的情況和聽聞如雪的供詞之後的反應說了。
棠豐嘆氣:“她終是不肯原諒我。”
棠湳微微一笑,道:“哥哥不必擔心,現在真想大白,桑側妃原諒你是早晚的事。她現在痛失孩兒,心情悲痛,不肯與人說話也屬正常。”
棠豐點點頭。
兄弟二人便相伴去用了早膳。
就這樣過了五日,棠豐每天都在院子裡看著睡屋發呆,然後問問青桑的情況,卻始終沒有見上一面。
這一日,青桑起來,覺得精神好了很多,試著下地,雖然腳有些發軟,但走了幾步,覺得已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