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敲敲仍有些不適的頭,跟著掠過他下了床,在房裡到處翻找解藥。
“找什麼?我幫你。”薩遙青兩隻眼睛瞬也不瞬地望住那才幾天不見、卻份外想念的人。他問著,但她卻沉默不答。
只是,在她將房裡翻過一遍之後,竟是毫無所獲,於是她往星家其它房間去,更在前頭藥鋪找了一圏,最後不得已又回到星庫爾的房裡來。
“他多久會醒?”看住那仍昏迷的星庫爾,她問,只是問話時她看也不看那始終跟在自己身邊的人。
“不曉得。這該死的被我揮了幾拳就哭爹喊娘,現在手應該是斷了,但死不了,也許我該斷了他的命根子。”薩遙青字字咬牙切齒。
當他回到鄂家,鄂嬤嬤說她到村裡的藥鋪幫她取藥,所以他就找了來,只是他在門外拍門拍了半晌仍無人應,乾脆從一旁翻牆進入。
耳朵靈敏如他,不需要找就知道人在哪個房間;但在聽到這渣子正圖謀不軌,一開門就看見他露著大半個臀壓在意識不清的她身上時,他體內瞬間湧上的那股狂暴幾乎呑沒了理智。
如果那男人真的對多海做了那事,就算他不想殺人,也一定會用他的利爪和尖牙將他撕裂成百千片而後呑入腹!
聽他所言,鄂多海知道星庫爾一時半刻是醒不來了。
只是星庫爾不醒,她也就無從問出解藥所在,且等會兒要是有人進來,他們可能會被誤認為想偷竊的賊子;加上星庫爾醒來後若他們仍在,肯定會直接被栽贓,所以還是先離開得好。
思索過後,她找到了星家的後門便離去,而那擔心她的薩遙青,自是跟隨在她身邊。
走往回家的路中,心情極亂的她,腦子裡除了找不著解藥的心慌,更多的是星庫爾對她所做的一切;也因為出了神,所以沒注意到路面上的一顆石子,以致踩上後便扭了下,跟著微微跛腳地繼續走。
“扭了嗎?還好吧?”不待她反應,薩遙青直接抓了她手臂想攙她,卻被她甩了開去。
不知她這反應因何,他只是繼續跟在往前走的她身邊,一會兒,他再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且任由她怎麼甩,他都不放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一反平常什麼事都不以為意的模樣,他正色問。
停住腳步,她沉默好半晌,這才答:“你不是不回來了?”
等了他好幾天,心情從擔心到現在的看淡,因為後來在思及星庫爾所說的一些話之後,這才明白他是沒什麼理由留下的。
更何況,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除了相依為命的嬤嬤,就算少了誰,也無須掛懷的。
“我說我會回來就會回來。”
“你該走的,走得遠遠的,別再回來,這村子本就不歡迎外人。”
“走?什麼傻話,我為什麼要走?”他還怕那些人不成?“難道你希望我走?”
血月之夜,半妖的他打回了原形,徹夜在山林裡見獸就咬,見血更狂,加上這陣子即將入冬獸眠前期,鳥獸覓食更頻,獵物一多,獵戶就多,為了不殺人,他只能更往高山上去,躲得遠遠的,所以才會回來得遲了。
她該不會因為這樣,所以生著他的氣吧?
看住眼前那低眸始終不看他的鄂多海,定睛於她那咬住唇瓣不發一語的倔性臉蛋,他確定是了。
“我知道你在生氣。”
“沒有。”
“你的沒有就是有。”
聽了,她怒瞪住他,這回她除了氣他的遲歸,還氣他一下就揭了她的底,讓她連口是心非的機會都沒有。她就不能有那麼一會兒的言不由衷嗎?“我說沒有就沒有!我說話從不!”
不待她把話說完,最後他乾脆將她用力一拉,擁進懷裡。
訝於他突來的一抱,鄂多海本還想掙動推拒,但須臾間,他胸膛那結實的觸感和沉緩的心跳聲,以及牢牢攬住她不放的雙臂,竟就像嬤嬤在她小時於床畔唱著小曲哄她睡一般,將她不安躁動的情緒給安撫了下來。
雖然與他一起的時日並不長,但她捫心自問,遇上他,就好像是獸入了林,能夠自由自在奔跑的舒服感覺。
遇上如薩遙青這般直接無隱諱的人,就算她再怎麼隱藏情緒,似乎都是枉然,到最後仍只能束手就擒。
深吸了一口氣,她雖是將手垂在兩側,可臉卻不由自主地貼上他的胸,固然四下荒原冷風嗚嗚直吹,可被他懷抱圏圍住的她,卻一點都不感到寒,而是覺得好暖;那暖意直直將她那連日來心頭上的不舒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