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一會功夫,先是傲家的園丁保姆圍了上來,接著,就是傲家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傲伯伯和獨孤伯母,所幸的是,鼻血在他們到的那一刻,止住了。但我心裡漸漸清楚,接下來會是什麼?真是日子過地太開心了,連這都忘了,難怪會流鼻血。
獨孤伯母看著我直心疼:“作孽啊,小玉,你怎麼回事?渾身都是血?”
呵呵,我知道我流鼻血的時候的確很壯觀。我慌亂地用手臂擦著鼻血:“沒事,我吃地上火,流鼻血了,沒想到朱大姐以為我受內傷了。我這就去清理一下。”我逃也似地繞過兩位長輩,忽然從他們之中伸出一隻手,將我捉住,原來是傲宸,他也是滿臉地擔憂:“你真沒事?”
我做出服了他們的表情,掩蓋心底地慌亂:“真沒事,我先處理一下,不然別人以為我吸血殭屍呢。”
“呵呵呵呵,我看是你想某些事情想地上火吧,小玉?”傲雲這傢伙一張嘴就沒好話,他還特地湊到我的耳邊,“要不要找個男人幫你降降火?”
“滾!”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離開,我不想在他們面前倒下,太丟人。
四肢已經漸漸變得麻木,我推開房門就把自己關進浴室,在水池裡放了整整一池子的熱水,我倒了進去。
我居然忘了這幾天就會犯病,這就是降誅草給我帶來的“禮物”,呵呵,每月一次變死人,比月事都要準時,都要精確。
當年我八歲摔下黃山,本來已經是個死人,是降誅草,維持我所有的機能,但是,因為我年紀幼小,又是個女孩,降誅草本身的陰毒導致我像個死人一般無法動彈,就連植物人都比我好得多,至少他們連知覺都沒有,就那麼稀裡糊塗地睡著。
但我有,而且很清楚,我知道我躺著,我能看見為我操勞的父母,我能聽到他們傷心的啜泣。
最後,傲宸的爺爺和外公,帶我踏上苗疆之旅,用苗疆的蠱術讓我漸漸“活”了過來,但依舊避免不了每月一次的癱瘓。
身體開始發冷,冷地刺骨,好冷,就連熱水都不能給我帶來溫暖,為什麼爺爺不在身邊?他在,他就會用【火雲邪掌】幫我度過這痛苦的時刻,是的,也只有【火雲邪掌】才能幫我驅除寒氣。可是,爺爺終究不在我的身邊,我忘記了。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夜晚,是這樣自己獨自度過了,爺爺常說,如果遇到適合的人,就要把【火雲邪掌】傳給他,幫助我。我也想啊,但小畑體熱,小音陰柔,都不適合練,記得以前犯病的時候,小畑會用他的赤沙掌幫我暖身,小音也會呆在我的身旁,雖然赤沙的效果微弱,但卻溫暖了我的心。
耳邊傳來手機的鈴聲,一定是他們擔心我了,可是我動不了,不能報平安了,反正再堅持一會就好了。
漸漸變得麻木,連刺骨的寒意也不在存在,眼前是泛著白光的天花板,耳邊是越來越急促的鈴聲,一切又回到兒時,那種有知覺卻無感覺的時刻,這是我最害怕的時刻,就好像自己是一個被禁錮的靈魂,無法脫離這沉重的皮囊,獲得自由。
眼前永遠是一樣的屋頂,沒有任何改變,耳邊永遠是親人的哀嘆和哭泣,我就像一個傀儡,活在這個世上,給家人帶來痛苦。
好冷,身體再次感覺到那針扎般的寒冷,如果不是他們的愛,我的生存意志早已消失,我活著,是因為我快樂。我有小畑,有小音,有金蛇,有許許多多關心我,愛我的朋友,是他們的愛,溫暖著我的心,無論多麼寒冷,只有我的心,不會冰封。
我慢慢從池子裡爬了出來,水已不在灼熱,看來我的寒氣還不是一般的厲害,都趕上冰箱了,呵呵,我靠著洗漱臺,才勉強站了起來,渾身無力,有時真討厭這副皮囊,太重了。
外面忽然傳來焦急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有人拍門,拍地很急,急什麼?沒看見我剛能站起來嗎!
我緩緩走出浴室,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開門,而就在此時,那個天殺的居然踹門進來了。門重重被踹開,連帶著我,也被推落地面,王八蛋!知不知道我站起來有多不容易,我怒喊起來:“誰啊!這麼沒禮貌!”
我看見的,是一雙拖鞋,一雙小熊拖鞋,接著,面前的拖鞋迅速靠近,一陣風颳過,一張臉已在我的面前,居然是傲宸。
“到底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傲宸焦急地執起我的手,卻變得更為驚訝,“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像……像……”他驚愕地看著渾身溼透的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誰把我打傷?是你好伐,沒事踹什麼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