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蓮華抽抽噎噎著,慌亂中竟然說出了實情。
動作一停,羋閒鶴危險地眯起狹長的黑色眼眸,重複道:“溜下山?”
看來,他沒耽擱是對的,否則,就又要下山抓她了!
一想到她又要溜走,心裡一恨,又是鑽心地一痛,他決心不再憐惜。
“出去!出去……”
反覆的折磨拉扯,令她的聲音都變了調子。
“出去?”
男人故作疑惑,放緩了節奏,“你是說,現在這副樣子,還要出去,叫人看麼?”
他的故意曲解,令她渾身抖了幾抖——天啊,出去叫人看,還不如一把劍刺死她來得乾脆!
他們是連線著的,她的反應,他自然感受到了。
他是感受得太逼真了!
呼吸都重了,臉色也嚴峻起來,羋閒鶴恨不得掐死她——她總是有辦法,在不經意間,就令他混亂,迷失,沉淪!
低嘎一聲,他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精壯的身子,泛著水痕,這般冷的寒夜裡,他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好不暢快!
他讀了這許多書,總算明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若是與她糾纏的這一刻死去,他也沒有遺憾了。
身下的步蓮華,咬著唇,努力不發出聲音,然而只是徒勞。
“禽獸……你是禽獸……”
不想發出令他更激狂的呻吟,她只好用辱罵來代替。
誰知,這樣的話語,卻令陷入快樂不能自拔的男人,更加興奮。
“嗯……我是禽獸……你不喜歡……禽獸弄麼……嗯?”
“嗯”字罷了,他狠狠地,幾乎是惡狠狠地的力道了。
她的青絲,和他的白髮相糾纏,黑白分明,綿纏勾連。
眼前似有流光飛舞,她“啊”了一聲,胸前的傷口泛過疼痛,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步蓮華的手腕已經被解開,握在他溫暖乾燥的手心裡,放在身體兩側,連姿勢也變成正常了。
“醒了?”
滿足過的男人嗓音低啞魅惑——如果不是後來她昏過去了,他會更滿足一些。
歪過頭去,她沒有力氣同他痴纏。
“你快走,等王妃找人,找到我這處小地方就不好了……”
黑眸眨了眨,他無聲地笑了。
這是氣話,亦或是——吃醋?
“在吃醋麼?”
抓過一縷她的頭髮,湊到鼻前輕嗅著,絲毫不在意這動作有多麼輕佻。
步蓮華忍住頭皮的痛,猛地往回拽回自己的發,“吃醋?呵,小王爺您太自負了!”
奇怪,他已經得到她的身子了,也饜足了,為什麼還賴在這裡不走。
羋閒鶴哼了一聲,在黑暗中簌簌穿衣,不到片刻,穿上衣裳的男人重新恢復氣宇軒昂。
與之前邪佞誘惑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哪裡是僅僅要你的身子——我要的是一顆心,你給麼?”
——
一入深山,不知流年飛逝,慵懶起身,已是晌午時分。
屏退環侍的丫鬟,步蓮華小心地用衣衫遮擋住胸前頸間的紫紅吻痕——自從宋規致來過,下人們侍候得倒是盡心了。
人心難測啊……
對鏡梳妝,無聲地嘆氣,高高的妝臺鏡,明晃晃映出一副絕世好容貌。
靈動且透著無邪純真的眼兒,挺直的嬌俏鼻樑,櫻色點綴的菱唇不堪一點,一身豔骨妖嬈。
插上最後一支玳瑁花簪,柔順的長髮鬆鬆挽起一綹,其餘的發依舊分散在肩邊腰後,行動間,露出纖細優美的一截脖頸。
在看清侍女奉上的衣裳時,步蓮華平淡無波的臉色,終於起了一絲漣漪。
“花色太豔了。”
她揮揮手,攏起了黛眉。
又不是青樓的花魁,那樣斑斕十色的柔軟絲衣,即便是暗花雕紋,可垂地的裙裾也未免誇張了些。
侍女們忙不迭地開始翻檢起衣箱,莊內裁縫連日來受莊主夫人的安排,為步蓮華量身裁減了大量衣衫,怎不令下人們連番巴結討好。
“步姑娘,這件可好?”
小丫鬟頗有些緊張地捧著一條月牙白的緞面長裙,期期艾艾地問著。
步蓮華垂下眼,認真打量了幾眼,還算素淨,襯得臉色也好,當即點點頭。
鬆了口氣,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