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蘇影夜驚得彈開來,凌宇也瞬間沒了影,抬頭望去,少年正悠閒的坐在樹上,他撐起臂,似乎有些煩惱,“你也睡不著覺?”
“千千尋?”
“知道是本公子還亂叫我名諱。”千尋橫他一眼,剛才這人似乎是在說話,可四下無人,跟誰說?
蘇影夜不打算理睬他,阿宇竟然說這人很好,還不就一欺軟怕硬的主。
不高興了?千尋撐起下巴,這樣就生氣,不過那紅唇嘟得還真有意思,像是糊有糖一樣。
飛身跳下,故意將人壓在地上,伸手摸上那唇,再用舌尖舔舔手指,千尋皺起眉,“你嘴巴怎麼都不甜?”
“我又沒吃點心,自然不甜。”蘇影夜心虛的看向飄到一邊的凌宇,果然見他寒了臉,若有身體,只怕早將千尋掀翻。
“名字?”
“蘇影夜。”
“那你多大?”
騙騙他沒啥吧,蘇影夜遲疑了下,回答得一本正經,“三千四百歲。”
這呆子看起來那麼呆,怎麼可能比我還大?千尋掐住對方脖子,兇狠地道,“你只能有九百歲,這是命令。”
蘇影夜點點頭,“莫非你剛好一千歲?”
一千歲,換算成人間年齡也差不多有十五六歲,都可娶妻生子了,可自己這個傳說中的哥哥,怎麼看起來很小似的?
哥哥,你真幼稚。
厲破彎腰走出山洞,冷月如刀,高高掛在頭頂。
夜風拂過他的發,帶著幾縷冷掬的幽香。
“我們已經到了上邪。”
他知道山洞裡的人能夠聽到,可是那個人不會回答,只會將冷漠的容顏無情的轉向他,用鋒利的目光將他撕成碎片。
哥哥我怎麼忽然想起你?
如果是你,如果是你
厲破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白色的花瓣撲騰而起,從一開始,就註定殘缺。
“你說已經到了上邪邊境?”
驚訝回頭,那人披著一襲輕衫,眉目清冷,嘴角掛著譏諷的笑。
“我怎麼覺得你像只被拔了刺的刺蝟,拼命想找到堅硬的殼來偽裝自己,”厲破揚起頭,冷聲道,“我最憎惡你們仙人這種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
慕天上前幾步,站在高高的懸崖之上,峭壁,險峻。
“你想跳下去?”
“會死嗎?”
“不會。”厲破篤定的說,“仙魔不會死得如此滑稽而沒有尊嚴。”
漫長而蒼老的生,只有等待永寂那刻,用最執著的火,焚燒一切。
輕衫迎風擺動,下面的肌膚晶瑩如玉,卻有一條條醜陋的傷痕,像是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怎樣努力,也無法抹殺。
他想起蘇影夜,想起男子胸膛上刺目的紅蓮,真是醜陋啊,多麼骯髒的過去,不是屈辱,不是仇恨,而是為什麼
為什麼很多事要這樣去發生
可笑,可笑!
“用現在的你威脅重羽軒,他會否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我也很期待。”
“我說,我也很期待,”慕天直視對方吃驚的臉,看了半響,轉身離開,“如果他放棄我,我便殺了他。”
“當然,你也別想逃過!”
最後一句話飄進耳裡時,厲破下意識按上了腰間長劍。
夜風席捲而過,他緩緩舒出口氣,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用力捏碎。
“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不該有妄想,”厲破微笑著轉頭,“你說是不是,哥哥?”
“是的。”汐墨輕聲回答,“是的,我的弟弟”
最後一滴血(上)
月亮隱沒,天空漸漸有了晨曦的微光。
千尋一口吐掉銜在嘴裡的花瓣,“晦氣。”
“啊?”
“我說晦氣。”
風吹過,微亂的發擋住了眼,“我就想不明白,君澈那傢伙有什麼好的。”
蘇影夜摸摸頭,昨夜這人神秘兮兮的說有個很漂亮的地方,非要帶自己來,還不就普通的小山崗,周圍一片白色的花海,零零碎碎的殘花總是想飛到天上去,可風一吹,就化做了粉末。
“我聽說君澈長來很好看。”
“他那叫什麼好看,乾癟癟的,一身仙氣,還學我穿白衣,”千尋突然翻過身,將蘇影夜的臉扳來對著自己,煞有介事的道,“要說你呆是呆,長得還不賴,模樣跟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