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可笑,不過小小蓮子碗一整碗,放前世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可如今便算是家中第一的飯量了。
“九小姐可別再吃這麼多了,夏天衣衫單薄,看吃多了肚子鼓出來,該不好看了!”吳媽媽笑嘻嘻地提點。
怪不得這些人只吃一點點,原來為了這個緣故。
“多謝媽媽提醒,不過我代謝得快,吃得多一會兒就消耗完了,不礙事。”祈男放下牙箸,從容應對。
不過代謝是什麼玩意?吳媽媽一頭霧水。
玉梭陪祈男去了院裡,祈纓緊隨而至,拉住 祈男去了花架子下,臉上的喜色擋也擋不住,口中悄悄地道:“原來今兒宋家也有人來?這可真算是意外之喜!”
祈男不回答。
玉梭好奇起來:“宋家原來跟咱家也有交情?以前只沒聽說 過。”
祈纓笑道:“傻丫頭!就以前沒交情,也不過是人家沒在這地方罷了。 反正貴介大家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查查後院裡,誰還沒個姻親什麼的?要攀上關係是析容易的事,只看人家有沒有這個心思罷了!”
祈男咳嗽一聲,貌似若無其事地道:“宋家小姐是個什麼來頭?按說小姐出來,一定有年長家眷相伴,難不成宋夫人也來了?”
餘媽媽正走出來,聽見這話便笑了:“原來九小姐也關心這事?可不是宋夫人來了麼?不然咱們太太也不敢請。本是宋家大公子來了杭州求學。後來聽說不知怎麼的跟家裡鬧了彆扭,不跟在城外自己府上住著,倒進城住進了另一家,這幾日更是索性到咱們家來了。宋夫人聽說豈有不著急的?畢竟宋宰相只有這一個兒子。又是長子,少不得親自過來,也帶了二位小姐過來散心,聽說昨兒才到,太太也是昨兒才聽說,特意晚間陪了個拜帖,這才請了人到。”
祈男回頭,衝這媽媽一笑:“媽媽昨兒不是送了蓉姐姐過去東府?倒知道得清楚。”
餘媽媽見她提起這事,又是一愣:“我也是後來回來太太屋裡覆命,才聽太太說的。小姐問著。老奴少不得應答,難不成不說?到時候九小姐知道了,又說老奴有意欺瞞了。”
祈男輕輕笑了:“誰這樣說媽媽呢?媽媽一向對太太忠心,太太不許的事,就趕著媽媽去媽媽也必不肯的。更別說欺瞞了!”
她有意轉換了關係,本來餘媽媽說不會欺瞞的對像是她,可她卻跳轉到了太太身上。
餘媽媽臉色有些變了,盯著祈男看了半日,方才重重地道:“聽九小姐這意思,莫不老奴做了什麼對不起太太的事麼?“
祈纓聽二人你來我往,滿心不解。見餘媽媽有動怒之勢,忙上來勸道:“媽媽別惱,妹妹一過一時失言,到底也沒說什麼。媽媽別跟妹妹計較,才聽太太說亭子裡還少溫酒的小爐子呢,媽媽快領了人後樓上尋去。遲了只怕誤 事!”
這裡將吳媽媽支了開去,祈纓正要問祈男究竟所為何事,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祈鸞眯眯笑著過來了。
“咦!今兒六妹妹可是留心打扮了的,怎麼九妹妹倒看著沒在頭面衣裳上用心?”
祈男冷眼看她:“姐姐不也一樣?”
祈鸞喲了一聲道:“我跟你們可不能比。眼見我是將要離了這裡的人了,比不得你們,還有大把好前程呢!”
祈男心情正是不好,有人尋上門來,自打不痛快也就怪不得她了:“怪不得呢!原來打扮得好的就是要尋前程?那咱們可得好好跟二姐姐學些經驗,怎麼當初二姐姐就尋得了好前程?季家說壞不壞,可比起宋家來可就好得有限了,還是二姐姐沒趕上好時候,又或是當初沒尋出好光鮮的衣服來穿?要不然至少也謀得比現在強了!”
幾句話正正打中祈鸞心箭,疼得她幾乎無力還擊,眼睜睜便看祈男拉起祈纓,消失在院外。
走出門來,祈纓撲嗤一聲笑了:“今兒九妹妹可威風了,先嗆了餘媽媽,才又衝撞了二姐姐,一向我只當九妹妹謙虛忍讓的,今兒是怎麼了?”
是啊,今天是怎麼了?
吃了火藥子?還是被那個宋字攪亂了心緒?
祈男甩了甩頭,似將煩惱甩出頭去,微笑對祈纓道:“咱們先去近水軒裡看看,有事幫手,無事賞魚!”
一時走到池邊,遠遠就看見近水軒裡,擠擠攘攘地,有不少穿紅著綠的丫鬟,連線岸邊和水軒的竹橋上,來往不絕地有人經過,都是從後樓處來送東西的。
尹媽媽領了婆子們正搬著幾隻花幾過來,看見祈男,便笑著行禮下去:“九小姐,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