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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各處打量。

原來高樓設計得極為曲折複雜。外頭看著已十分華麗迷離,走進樓來,愈弄得人心醉目迷,幽房密室,排列得好似花朵一般,樓前小院裡,這邊花木扶疏,那邊簾櫳掩映,一轉身只見幾曲畫欄,隱隱約約。一回頭又露出一道回廓,宛宛轉轉。

進一步便別是一天,轉一眼又另開生面;才到前軒,不覺便轉入後院,果然是逶迤曲折。有越轉越奇之妙。

祈男不過走了片刻,便又覺得頭昏起來,看看周圍,已經一個人影兒也看不見了,也不知別的小姐去了哪裡,反正這樓夠大,再來百十個也包容得下。

“這倒不用防賊了。”祈男半靠在玉梭身上笑道:“哪個賊來了能繞得出去?我便佩服了他!”

玉梭也笑:“可不是?這樣別有洞天的,虧那什麼大師如何想來?若畫在紙上,只怕左一個圈右一個圈,不看花了眼才怪!”

祈男愈發哈哈大笑:“怪不得說宋老爺於京裡看了圖紙也說好得不行,圈圈連著圈圈,看不明白的才是好東西。老爺能怎麼說?不說好,難不成說自己看不明白麼?”

二人一齊笑了起來,聲音迴響於空蕩蕩的曲廊之中,愈發顯得空落落的。

“剛才在小樓前院裡,怎麼一個宋家人也不見?”祈男坐著吹風。嘴裡閒閒地道:“按說賓客將至, 主人該於門外側迎才是。想必宋家氣派大,就不在乎這些子小禮節了。”

玉梭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姐可真是個促狹鬼!”

不料二人話才說到這裡,就聽見身後幽房曲室裡,陡然傳來細細的說話聲。

玉梭嚇得頓時呆住,張大了口,半天哈不上氣來。

祈男反倒來勁,這種有些冒險意味的事,她最喜歡。

“來來,”她低聲推著玉梭,愈到窗下一聽究竟:“咱們看看,誰在這裡私語?”

玉梭緩過神來,畢竟這裡不是家中小樓,多少客人內外晃盪呢,也許正好有人進了房間,又說了些話而已。

“小姐算了,這有什麼聽頭?不如向前再繞一回,也許就繞出去了,看看夫人們幹嘛呢?”

玉梭只怕生事,又不在自己家中,宋家人又是那付脾氣,因此便不肯湊上前去。不料祈男動作飛快,她這裡話才說完,那頭祈男人已經到了幽室的窗下了。

“此事當真?”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此處主人,宋夫人是也。

祈男一聽是她,愈發上心,身子便湊得更近了。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劉家怎麼樣今兒也得給夫人個面子,上門來坐席不是?聽才回來的小廝說,劉夫人已經哭暈過去幾回,光太醫就去了七八位,乾站著沒法子。”回話的是個婆子,聽其口氣,想必是夫人貼身的心腹。

“這劉家也是的!”宋夫人的語氣嚴厲起來:“不過一個女兒家,怎麼就看不住?將她一人關在樓裡,這種愚蠢的主意是誰出的?我早看出來,劉夫人是個沒用的!她能有什麼主張?不定是下頭哪個蠢貨提了一句,她便如此行去,一點兒自己的打算也沒有!如今怎樣?白白葬送一個女兒,事也沒辦得成!看她老爺於皇帝御差面前如何交代!”

祈男聽見葬送二字,心裡由不得緊抽了一下,再看玉梭,也已嚇白了臉。

“夫人說得極是!只是如今不管那劉家,到底這事該怎麼辦?老爺命夫人來,也有多照看此事的意思在內。如今劉家女兒不中用了,又該選哪家的小姐?說話辦差的內官就要到了,和親這事若出了紕漏,那皇上面前可就。。。”婆子的語氣雖顯恭敬,卻也透著十分的焦急,並十分的不滿,似乎聽上去,她的身份地位,並不低過宋夫人太多。

宋夫人明顯感覺到了壓力,於是祈男便聽見一聲重重的嘆息:“你叫我有什麼法子?我何以不知老爺命我出京的意圖?老太太也不放心,這才讓你也跟了我來。劉家女兒是大家共擇出來的,劉家自己也同意的,本以為這事就算圓滿了,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一個結尾!”

原來這婆子,不是宋夫人的貼身,竟是宋家老太太的心腹,怪不得宋夫人說話口吻中,頗有些顧忌。

“老太太原說了,皇上本指著咱家梅小姐的,一來看看老爺是不是真的忠心,二來宋家名頭在外,想必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裡。好容易老爺說服了劉大人,自願獻上自己女兒代替,此事已令皇帝有些不滿,若不是劉大人那封奏摺寫得情真意切,皇帝看了不忍硬拒,不然這事還真難以斷定!如今怎樣?難不成夫人真要送梅小姐出塞和親?”婆子的語氣愈發嚴苛了,宋夫人便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