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親手血刃對方的念頭。她不會忘記,玉梭是因何而亡。
不過這個訊息皇后尚未得知,祈男說服老太太將此事封鎖於家中,太太幾回欲令人出門進宮,都讓老太太的人擋了回去。
“怎麼?”皇后何嘗不是極力控制?可她的聲音暴露出其心境,比常高出八度的語調,臉上牽強的笑容:“宋大奶奶今日還有閒空,入宮?”
祈男眯了眯眼睛,隱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銳光,慵懶平常地笑:“有空無空,太后那裡總得應承的。”
皇后聽出些苗頭來:“怎麼?”她極感興趣地向前傾身:“大奶奶這話怎麼說?”
其實宋家與太后。老夫人與太后關係極為深厚,若在平常,以皇后的心眼謀略。一定不會相信老夫人親選的孫媳婦,會說出這樣不敬的話來,尤其這門親事,還是太后親下的懿旨。
不過現在不是平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險時,皇后急了慌了緊張了,判斷力便不免有些下降。
“太后老了。有時自然是隨心所欲,不過她是尊上。我們不得不依。”祈男行了招險棋,她說出我們二字,明招她和宋家,暗裡卻有些涵蓋了皇后在內。
知道您老人家活在太后的陰影下。很不容易,我與皇后您,於這一點上,是有些心意相通的。
皇后昂首,斜眼睇著祈男:“這話稀奇,”再利令智昏,她也是皇后,沒那麼容易上當受騙:“宋家得眼下榮華富貴,可謂盡拜太后所賜。你這丫頭年紀輕輕,口氣倒不小,說這樣的話。不怕本宮回了太后,罰你麼?”
前面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幾乎讓祈男相信自己行錯了招,可最後罰你二字,完全洩露了皇后的真心實意,說是罰。可輕描淡寫到幾乎無力的地步。
宋夫人本就是個靠不住的蠢貨,乃不得已的選擇罷了。可這丫頭就不同了。若能拉她入轂,對已方形勢將大為有利。
“罰也認了,”聽出這一點後,祈男的話愈發底氣十足:“只求替宋府謀個穩定將來,就罰我,也認了。不過”祈男豎起食指搖了搖,笑得十分溫柔:“臣妾聽得出來,皇后其實是在心裡疼惜臣妾呢!”
皇后也笑了,眼裡卻無笑意,唇邊噙著刀鋒般的冷然:“宛貴人怎麼樣了?”
突然轉換的話題愈發令祈男看出,皇后是真急了。
早起到現在一直沒接到宋夫人的回信,那賤人是死是活?!
“宛貴人現在可動不得,”祈男故作半是恐慌半是恭敬之態,靜靜站在皇后腳下,唇角微微勾起弧度,濃密纖長的睫羽輕輕覆蓋眼簾,掩去了眸中那抹冷笑:“皇后若要與皇帝修好,還得靠這枚棋子呢!”
皇后被棋子二字震住了心神,這可是她的親姐姐!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祈男用八個字解答了皇后的疑惑,因對方就是這樣的人,自然也將世間諸人想得如此。
果然皇后釋然。小丫頭跟她姐姐果然同一胞所生,心性也是一樣,想必被自己利用起來,宜是同樣得心應手吧?
想到自己在宛貴人身上所取得的成功,皇后望向祈男的眼神裡,漸有一絲笑意。
“哦?”皇后的手細細掠過耳邊,引得一對翡翠丁香叮噹輕響,“怎見得本宮就要與皇帝修好?”
世間女子,總有死穴,那就是她最愛的男人。為他,自己受累受困受怨受苦都在所不惜,唯一不能,就是受他的背叛。
皇后之所以投靠平陽王,也無非是被逼到了極處,皇帝要廢她,她不得不先出手。
你既敢拋棄我,我便要將你踹進十八層地獄!
女人的報復更比男人狠毒陰準,因愛過而瞭解,因瞭解,便精準。
不過若能修好。。。
花好月圓,鴛鴦長久,試問天下女子,哪個不憧憬這樣的相好相對?
“皇帝其實心裡,並不很怨皇后的,所恨不過是身後無所出罷了,”祈男聽老夫人說過,因知皇帝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長久以來皇后使盡了各樣招數,不讓宮中別的妃嬪有孕,“若皇后此時能得大幸,皇帝回心轉意,豈非易如所掌?”
皇后的臉紅了。她想龍胎不是一日二日了,可恨就是總不能成,到後來,皇帝到自己失了興致,就更無可能了。
“皇帝不來,本宮也不便去請。”皇后此時被祈男說中心事,由不得說了句難得的真心話:“這樣如此能成事?”
祈男勾唇一笑,聲音清越如寶珠掉落玉盤,清脆悅耳:“這事包在臣妾身上,既然臣妾能出這個主意,少不得替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