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我看著他就好,你去休息吧。”謝南群說道。陳媽點頭:“好,有什麼事情就喊我哈。”兩孩子間關係如何,她也不好多嘴,裝作不知道就算了。好不容易哄人鬆手,謝南群草草洗漱了,也穿著睡衣鑽到被窩裡。溫覽睡相差,沒一會就滾到他懷裡,安靜地蜷縮著,光看這模樣特別乖巧。氣氛太好,謝南群滿心只有平靜,抱著酣睡的人,支起身子在對方的額頭印一個很輕的吻。“晚安。” 81醉酒後的睡眠來得深沉,溫覽什麼也沒夢到,只覺得自己被暖融融地包裹住,有東西攬住他的腰,哪怕習慣性想要亂動,也被壓制住了。他咕噥了一聲,很放鬆地往熱源靠了過去,放任身體沉湎在熟睡中。長夜漫漫,屋內兩道沉靜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謝南群醒來的時候,天漸漸破曉,窗外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白的輕紗,看不清是下雪了還是沒有。他收回視線,手臂還搭在懷裡人的腰間,掌心很自然地貼著一小塊裸露的肌膚,乾燥且溫暖。“真不老實。”謝南群低聲說,同時將對方往上縮的睡衣拉了拉,遮住小半截細白的腰。做完這些,蜷著身子的人還是沒醒。他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胸前毛絨絨的腦袋,髮絲柔順,和這人的性格很像——對方似乎感覺到了,無意識地朝他胸口蹭了蹭。被這很尋常的小動作弄得有些心猿意馬,謝南群倒吸了一口氣,往邊上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儘量不吵醒溫覽。可緊緊抱著的滋味太美,如同走在冬雪裡,迎面撞上了春暖的風,還有一池靜靜流淌的溫水,可以讓人晃晃悠悠沉浸下去。他離開之前,還是俯下身悄悄撩起對方後頸處的碎髮,然後在那裡嘬了很輕的一口,才腳步匆匆走出房間。像偷吃了棉花糖,喉嚨被甜得發乾,需要大量的水。在謝南群走後不久,外邊慢慢亮起來了,從窗簾縫隙間透進來的光也更多,溫覽皺了皺眉,睜開了雙眼。他動了一下,身子有點發軟,手腳還是暖烘烘的。頭倒是不暈了,昨晚的記憶有些模糊,他只隱約想起被謝南群抱了回來,然後一整晚睡得很香,猶如在誰的懷裡——不對,溫覽轉過頭,床鋪的另一側還留有痕跡,是另一個人熟睡過、被子很自然被從裡頭掀開一角的模樣。他的臉一點點變紅,感覺熱氣從心臟蒸到大腦,暈乎乎的感覺又來了。糾結了好一會,溫覽才磨蹭著打理好自己,一出門,便聽到樓下陳媽忙活的聲音。隔壁房門緊閉,沒什麼動靜,他多看了幾眼,然後有些慌亂地扭過頭,朝樓下走去。直到早餐上桌了,謝南群才姍姍來遲,髮梢還帶著點溼意,被他隨手捋了兩把,並不太在意。陳媽倒是細心,注意到之後隨口埋怨了他一句:“哎呀,怎麼大早上起來洗了澡也不吹乾?頭疼怎麼辦?”“幹了,幹了。”謝南群坐下,夾了一根油條咬著。溫覽暗暗深吸了一口氣,不太敢看向那邊,自顧自吃著碗裡的食物。陳媽記起他昨晚喝了酒,問:“頭暈嗎?要不要再喝點醒酒湯?”“不用了,其實也沒喝多少……”溫覽尷尬笑笑,心底覺得又丟人又慶幸。丟人是因為酒量差,慶幸則源於那一杯送錯的酒讓他與謝南群“同床共枕”了一夜。衝過澡之後,謝南群比剛醒來時鎮定許多,覺得油條有點膩,想了想,把碟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然後將陳媽做的小菜推給溫覽,讓他喝小米粥的時候吃。見對方沒抬頭,很乖地埋頭苦吃,顯然對昨晚的事情有記憶,他嘴角噙著笑意說:“反正今天不用去公司,多睡會沒關係。”溫覽偷瞧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嗯。”實際上吃過了早餐,兩人都精神了,謝南群接到朋友的電話,然後一臉無奈地問溫覽:“小籃子,有沒有興趣去打檯球?”“檯球?”溫覽下意識反問。謝南群解釋,原來是他從小認識到大的朋友們一直唸叨要找他去玩,結果他要工作,耽擱到現在才有空閒,那群人趕緊趁機約起來。“那家會所還挺正經,是我一個哥們家裡開的,裡頭有一整層打檯球的地方。”他說。又害羞,又想和對方儘量膩在一起的溫覽答應了。……檯球桌旁,一群人吵吵鬧鬧,當中胖子和黃毛看到謝南群帶著人來了,心裡一驚,隨之無奈地對視一眼,嘆了口氣。“謝大少爺來了啊,哎喲,這個好看的弟弟是誰呀?”有人上前和謝南群擊了個掌,看向他身旁的溫覽時眸中閃過促狹的光。謝南群踹了那人一腳:“瞎幾把認什麼弟弟!這是我舍友,你們喊他溫……溫哥就行。”對方鬼叫:“哪個哥?大哥還是漂亮小哥哥?”“再說一句?”“咳咳,行,溫哥好!”頭一回遇到這麼鬧騰的人,溫覽嚇得後退了幾步,反應過來之後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敢應。黃毛滿臉堆笑湊過來,把剛才的搞事精推開:“你是群哥的朋友,那就是我們溫哥了,來,想喝什麼隨便點。”雖說是檯球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