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還真有些手足無措,只聽近處的幾個小廝丫鬟悄聲打情罵俏,而另一邊有小廝悄悄地說:“是大公子從**鎮那邊來與我們匯合,說天色已晚,夜晚趕路,又是如此龐大的車隊,恐有意外。”
“呀,大公子回來了啊。他可是好久都沒回府邸了,感覺著府邸都快被二夫人母子佔了。”兩個小廝撇撇嘴。
“你們懂什麼,大公子人中龍鳳,早就是陸家指定的繼承人,哪能是旁人撼動得了的。再說了,大公子的母族可是蜀中張氏呢。”另一個小廝插話進來。
“你們幾個小子,活得太久了麼?”一個婆子板著臉喝道。
三個小廝卻不怕她,只是笑嘻嘻地說:“陳婆婆最疼我們了。”
“去去去,認真做事。”她佯裝生氣,爾後,她看到了陳秋娘,便說,“夫人允了你跟著我們的車隊到渝州,你便與我們同吃住就是,不過多一雙筷子的事了。”
“多謝陳婆婆。”陳秋娘趕忙福了福身。
陳婆婆笑開了花,說:“你這丫頭,這般懂禮貌,真是乖巧,好了,今晚你就跟婆婆一起擠一擠了。”
“是。”陳秋娘深深鞠躬。那陳婆子十分高興,拉著她便是寸步不離。
很快,月上中天,車隊的人都安歇下了。陳秋娘擠在陳婆子的帳子裡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知道這些人口中的陸家大公子並不是真正的陸家大公子,而是指陸家的嫡系繼承第一順位的人陸宸。那麼,陸宸向來與張賜形影不離,陸宸這會兒在這裡。那張賜會不會也在呢。
她很想念張賜。但她不可能冒險出了帳子去查探一番。因為她知道陸家的人此刻還不能信任她。肯定在防備著她。再說了,陸家的護衛隊裡必定是高手如雲的,她那一點三腳貓的功夫很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想來想去,陳秋娘還是決定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當她剛剛閉上眼,就聽見空山傳來悠揚的笛子聲音。那聲音緩緩響起時,陳秋娘還沒在意。但聽了一會兒,前奏之後,卻是《至少還有你》的曲子。
陳秋娘只覺得呼吸都亂了。這一首曲子,若說這世間還有誰知道,而這人又與陸宸有關的話,那隻能是他了。
他在這裡麼?陳秋娘一想到張賜可能就在車隊那邊,她不由得一下子坐起來。
“丫頭咋了,還不睡?”陳婆婆迷迷糊糊地問。
“我,我想出恭。”陳秋娘回答。
“去吧,去吧。”陳婆婆有些不耐煩地回答。臨到她回答“是”之後。陳婆婆又叮囑她雖是早春也要注意草叢裡的蛇。
陳秋娘得了吩咐便鑽出了帳子。帳子外輕霧瀰漫,月色正好。她朝著那笛聲響起的地方看去。隔了好遠好遠的距離仿若有個身影長身而立,正在專注地吹奏《至少還有你》。
本來很是悠揚的笛聲在吹奏這首帶著喜悅的情歌,但陳秋娘就是覺得找個人吹奏得很是悽婉荒涼。
那個人是他麼?陳秋娘揉了揉眼睛,但因為隔了太遠實在看不清楚,她便緩緩往前走了幾步。正在這時,又有人用古箏彈奏起《至少還有你》,那彈奏者像是初學似的,彈奏得並不熟悉,甚至有幾個音符彈得不熟。
陳秋娘正在想何人在彈奏時,有人喝道:“誰?”下一刻,就有幾個侍衛將她團團叉住。
“我,我出恭,出恭。”陳秋娘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哼,白日裡,我就見你鬼鬼祟祟,早注意你多時了。你一直往主帳那邊挪,你以為我沒瞧見?”那侍衛喝道。
“把她趕出去。”另一名侍衛命令。
眾侍衛得了命,就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說:“滾,不滾,就給你在這裡立墳。”
陳秋娘裝著渾身篩糠模樣,哭著說:“我冤枉,我冤枉。”
山野夜晚極其靜謐,那古箏也因這邊的喧鬧戛然而止,最終只剩下陳秋娘驚恐的聲音。
“何人喧譁?”有男子朗聲問道。
陳秋娘聽出那是張賜的聲音,這些侍衛立刻很恭敬地站著,對快步而來的張賜說:“這個女子白日裡非得要跟著我們的車隊,這夜間就顯出可疑來,鬼鬼祟祟往主人那邊走。”
“我,我冤枉。”陳秋娘一臉的梨花帶雨,哭得抽抽噎噎地說,“我,我出恭,我聽到笛聲,好聽,但憂傷。我想看看,看看吹笛的人。我——”
她哭到後來,已經只有抽泣聲與驚恐,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眾侍衛都有些疑心是自己的同伴立功心切才拿這個弱女子開刀的。
“你懂音律?”他眉頭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