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生幾天的孩子,此刻彷彿是用盡全身力氣般,俯身在她的小臉蛋親了一下,雙手越發抱得更緊了,好一會兒才把孩子塞給梅月,隨即便轉身不再看這襁褓中的孩子,就怕自己會捨不得。
“梅月這條命是小姐救的,不能陪著小姐一起同患難,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將小主子給安全送出去,定不負小姐所託。”梅月哽咽著便跪在眼前的女子身前磕下頭去。
由遠及近的聲音傳來,許多的人漸漸在朝這裡逼近,梅月咬咬牙,抱著孩子便走入一旁早就開啟的逃生密道,低頭看著這個此刻睡得正香的孩子,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失去些什麼。
“再見了,我的孩子!”梅錦的聲音很小,此刻的她回想起剛生下雲意的時候,那時自己試圖用最後的一點靈力去看孩子的未來,可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卻什麼也瞧不見,她首次感覺到比死亡還可怕的絕望,沒有人能明白自己對預知力的厭惡,最怕的事情難道又應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嗎?這便是逃脫不了的命運嗎?
當密道關閉的剎那,破門而入的人也蜂擁而至。
縱人都盯著立於上位的那個女子,纖細的身姿彷彿就要隨風而走,絕美的容顏不帶一絲表情,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
“妖女,你們梅家妖言惑眾,現如今各地紛亂至起,天下蒼生塗炭,我等要應天除卻你梅家一族。”為首的一身穿盔甲的粗礦男子大喝道,滿目的猙獰,掩蓋不了渾身的煞氣。
“哈哈……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什麼應天命,試問何為紛爭?又與我梅家何干?”
“你,極力想要爬到將軍的位置,可是過於陰柔,難成大器……”
“你,即使除掉了自己的同胞兄弟,依然難登高位……”
當梅錦的手再指著人群中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黑衣人時,渾身顫抖的突然大笑起來,眼角的淚水似乎在嘲笑著自己曾以為愉快的過去,原來如此,這便是報應嗎?
男子抬頭瞬即又撇了開去,無人看到袖子裡面的拳頭似乎已經隱忍到了極致,他狠狠的告訴自己沒關係,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哪怕是出賣靈魂。
當眾人還在為梅錦說出那些隱晦的過去而羞怒時,好似怕梅錦下一個說的便是自己一般,人群中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突地飛身上前,手中的利劍直指向梅錦胸口,“妖女,受死吧!”下手一點也不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減弱。
梅錦一個側身,避開了這一劍,袖子順勢一揮藏在內裡的菱紗便纏繞在男人的脖子上,咔嚓一聲響,便無聲的倒在地上。
眾人此時都四處對望暗示,彷彿達成一致,隨即一擁而上把梅錦圍繞在中間,“只要你把那東西交出來,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梅錦輕笑,果然都是打著幌子行正義之事的宵小之人,“是嗎?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梅錦突的身形一閃,仿若一圈透明的氣強阻隔了眾人的包抄,再看人也不見蹤影。
幾乎在上升的同時,梅錦手中的菱紗已化為利刃到了眾人眼前,燦若花開,柔中帶狠厲,變幻無常。
這一擊猶如驚濤駭浪,無遮攔,勢不可擋的掃向周圍的人。那一剎那,梅錦整個人都好似神聖不可侵,籠罩在這五光十色之中。
眾人驚呼都閃躲不急,只餘留一些武功高強的人還原地不動,只是嘴角流淌的絲絲血色詔示著自己都受傷不輕。
梅錦輕輕著地,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這些未亡之人,身體周圍似乎還能感受到菱紗那股暢快的氣焰。
那最初影藏在人群之中的黑衣男子,此刻心亂如麻,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在這一刻已做了某種決定。倏地直朝梅錦而來,那身形快得仿若游龍,詭異而狠辣,劃破了梅錦周圍護身的氣場,直直撲上。
風聲帶走胸前的碎髮,梅錦的菱紗斷成幾節。只聽見噗呲一聲,劍鋒已沒入胸前。
男子彷彿毫不在意眼前的女子,再一次用力,長劍已穿透梅錦的身體,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梅錦看著眼前的男子,即便是再高明的易容術,也無法改變一個人的眼神。果然最終還是這樣的結局,改變不了的事實。
血水順著劍鋒急流而下,染紅了梅錦的白衣,“你,就那麼想要得到那個東西?”此刻的梅錦面上一片蒼白死灰,猶如凋零的花朵。
“對,只要有它,就能達成我想要的。”男子決然的說道。
“呵呵……這便是你們想要得到的東西!”梅錦說罷便從懷裡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梅花狀的水晶墜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