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東西,全是劉遠一個人張羅著,要是沒有劉遠,小娘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傻瓜,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再說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啊。”劉遠安慰她說。
小娘看著帶著兩隻“熊貓眼”地劉遠,動情地說:“師兄,你休息一會吧,你也二天沒閤眼了,這裡我看著就行了。”
“啊~~欠~”劉遠打了一個呵欠,強作精神地說:“沒事,我抗得住。”
“你就睡一會吧,晚上我抗不住的時候,你再守吧,我們只有二個人,還有幾天時間呢,還是輪流來吧,反正。。。。。也沒什麼人拜祭。”小娘落寂地說。
經劉遠的開異後,小娘也想開了。
按照習俗,棺木在家裡停七天再入葬,現在只有二個人,再不輪流休息一下,估計還沒出殯,二個大活人都累得起不來了。
劉遠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現在也是強打精神,眼皮早就打架了,要是一躺下一閤眼,估計馬上就能睡著了。
“那好吧,小娘,我在這裡窩一會,一會你有事就叫醒我。”
“嗯。”
劉遠看到沒什麼事,拿了一件大衣,窩在一張太師椅上,一閤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忙出忙入,二天多沒閤眼了,劉遠都不知多困了。
在夢中,劉遠好像又回到二十一世紀,在那個溫曖的家裡,吃上母親手包的餃子。
就在劉遠睡得最香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嘈雜聲驚醒,迷迷糊糊睜大眼一看,第一感覺就是很多人,好像在吵吵嚷嚷說著什麼,聽了好一會,劉遠這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
不好,這些人不是來弔唁,是來討債的。
“快點還錢,你父親欠我們陳記一百五十兩的貨款,看清楚了,這是你老子的畫抵,還有他的指印,白紙黑字寫在這裡,快點還錢。”
“金玉世家這個月的租金還沒有給,快點還錢,不給錢明天就給我滾。”
“袁小姐,你瞧好羅,這是你父親說週轉不靈和我借的五十兩銀子,人死了,這債不能爛,快點還錢。”
“還有我這裡的三十兩,你也該還我了。”
“你們這個月的肉錢還沒結算了,你發發善心,我們全家老少就靠這點錢吃飯的,還帳你不結,我全家得喝西北風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可憐的小娘逼在中間,好像恨不得馬上把她剝光搜身,能拿回多少就多少一樣。
小娘還是一個未成年女孩子,一直又在袁掌櫃的護蔭下,就像一朵溫室裡的花朵,哪裡經歷這樣的事呢,現在“大樹”倒下沒有陰遮了,面對一張張追債的臉,這些臉,有幾張曾經很熟翻的,可是,現在一張張臉都變得那麼陌生。
這些人好像約好一樣,一起來討債,一下子把小娘逼到了死角。
“我~~我沒錢~~”小娘喃喃地說。
她一早就翻過了,金玉世家本來就沒什麼賺頭,而袁掌櫃又好茶,買的都是極品好茶,從早喝到晚,這個非常費錢,前些天倒家底、借貸做了一批貴价首飾,打算擺脫金玉世家只會做廉價首飾的傳言,沒想到讓趙元還有李方捲走了。
也不是他們是不是一早就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的。
辦後事的時候急需要錢,小娘早就把能找出來的錢都找出來了,實在不夠,這才被迫拿東西去當鋪變賣的,現在哪裡有錢還給這些債主啊。
“不會吧,你這這裡這麼大的金店,竟然會沒錢?”有個胖乎乎的掌櫃不相信地問道。
一個尖酸的婆娘冷笑著說:“周掌櫃,你還真是天真,沒聽說嗎,那兩個徒弟捲了值錢的跑路了,哪裡還有錢賠你。”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找他們的家人賠。”
很快又有人鬱悶地叫道:“賠個屁,他們兩家,一個比一個窮,估計就是鍋賣了,都湊不了十兩,老的老,醜的醜,就奴僕都嫌他們不利索。”
“那我的血汗錢怎麼辦?”一個一臉橫肉的肉板老闆一下子急了。
“怎麼辦?涼拌,看到什麼值錢就拿什麼,不夠,那死鬼的女兒長得還挺標緻的,拿去賣作了揚州瘦馬算了。”
“對,這身段這臉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啊,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賣我,不要~~”一聽到把自己賣作揚州瘦馬,小娘一下子嚇得快要哭了起來。
瘦馬是一個對女性帶有侮辱性的詞語,意為可以對女性任意摧殘和蹂躪,如同役使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