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道這種有爭議的事件,還是要謹慎,現在搞解放思想,搞觀念更新,鼓勵大家創新,但我們要把握好尺寸,上面要求搞的,我們堅決擁護執行,上面還沒明確的,下面一定要搞,我們不點頭不表態,更不能在報紙上大肆宣傳。先幹什麼嘛,幹出成績再宣傳,與上面有牴觸,我們可以馬上剎車。
他說,當前的形勢,誰也看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不對,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出亂子,對縣委縣政府不好,對自己也不好嘛!比如,返鹹承包,好還是不好呢?誰說得清楚?
副書記插話了:“從農業部門的角度來說,是不符合政策的。”
新副縣長也說:“從國土的角度來說,也是不符合政策的。”
縣委書記看看常委部長,又看看副縣長。
副書記和新副縣長只是看著副縣長,多少向常委部長表示,我們並不是針對你。
“以後,頭版頭條必須嚴格把關,不能只是報社那邊把關就行了。他們領會縣委縣政府的有關精神還是有缺失的。你們宣傳部要承擔起責任!”縣委書記把目光轉到副縣長臉上了,你也聽到他們倆的意見了,你必須轉告邊陲鎮。
畢竟,兩人曾在鎮裡摸爬滾打,縣委書記在任何場合對副縣長都是客客氣氣。
當然,副縣長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如果,他以為縣委書記姑息自己,縣委書記就不會還對他那麼客氣了。許多事都是雙方的,縣委書記對他客氣,也是因為對分放心,副縣長回去會認真處理。
會議一結束,副縣長的電話就打到邊陲鎮了。高書記辦公室沒人接,就打到黨政辦,老主任接的電話。
“高書記在哪?”
老主任聽出了副縣長的情緒,小心翼翼地說:“應該在他辦公室吧?”
“在辦公室怎麼不接電話?”
老主任這才意識到副縣長是先打高書記辦公室電話的。
“他沒上哪,可能去其他辦公室了。”
“叫他馬上給我電話。”
有手機多好,高書記跑去哪副縣長都可以找到他,老主任也就不用白白被這氣了。如果,在平時,老主任會提醒高書記,副縣長髮脾氣了。但你高書記對他老主任怎麼樣呢?他才懶得再給你溫馨提示。
你當書記可以可勁罵他,他無法反駁你,但他也有對付你的辦法,比如現在,少說話,少溫馨提示,一點不違反工作原則。
高書記還沉浸在喜滋滋的氛圍裡,以前,副縣長忙,現在才有時間看昨天的報紙,想著怎麼討好領功,那知,卻被副縣長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忙解釋:“其實,其實,這都是張建中乾的。你最清楚,水浸村的支書句句不離他。”
“人家看到的是報紙,看到的是,你在創新。你說說,事先,你請示我了嗎?你與有關部門溝通了嗎?到現在還沒溝通。”
副縣長是非常善於批評人的領導,他你沒事的的時候,他不批評你,你出了差錯,他會上綱上線,讓你知道,他有多嚴厲。他認為,領導威信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如果,下面人犯了錯,你只是和稀泥,得過且過,下面人就不會怕你。
當然,盲目批評也會降低自己的威信。
冒名頂替本是想得點好處,沒想到,弄得裡外不是人,高書記忙向農業部門、國土部門道歉,忙向副書記、新副縣長道歉。一邊道歉,一邊恨恨地想,張建中,你他/媽的王八蛋,挖了個陷阱讓老子踩!
(第二章到,請砸花!)
237 我也飄飄然了
高書記批評張建中更不留情,把憋屈的火都發洩了。張建中心裡卻高興得不行,想你還不是自己惹的事?誰要你刪改那篇報道了?如果,原滋原味刊登挨批的就是我張建中了,這會兒,你也可以實現計劃好的金蟬脫殼,可以大言不慚地批評我張建中了,現在,你貌似沒資格批評。
“也不知是記者還是報社的問題,記者採訪的時候,我一句也沒提到你,我是想到把責任都擔起來的。見報時,我還納悶呢?還把那記者狠狠罵了一頓。”張建中一副很擔當的樣子,說,“可是,打電話給總編輯,他卻告訴我,電話採訪過你。”
那記者也忿忿不平,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張建中。
“胡說八道,那個總編輯胡說八道。”
“村支書告訴我,那天,你去拍那張照片時,村裡人都很有意見。他們給鹹圍老闆挖泥築堤還沒錢拿,給你拍照,卻一分錢也報酬也沒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