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這邊民居疲乏的燈火早入了夢鄉
人們又陷入夜復一夜的夢魘
和平在噩夢中折翼……
去李家大宅的車上,李為民翻開唸了一段,皺著眉頭道:“無病**,什麼亂七八糟的。”
吳莉君接過看了一眼,嗔怪道:“這首《港口之夜》寫得挺好,現實主義,作者憂國憂民,不會欣賞別瞎評論。”
“一點不押韻,語句都不是很通順,我還是喜歡舊體詩。”
老公才華橫溢,不過僅限於做生意和音樂創作,吳莉君撲哧一笑:“喜歡舊體詩,那你背背,到底記得幾首。”
李為民抱著兒子,哈哈大笑道:“多了,床前明月光,鋤禾日當午,好幾首呢!”
老爺子在家教天天背唐詩宋詞,背《三字經》和《百家姓》,天天晚上反過來考他,他竟然只能背全兩首,《三字經》和《百家姓》竟然只記得前面幾句。
想到這些,吳莉君笑得花枝亂顫,搖晃著他胳膊道:“老公,你千萬別去學校,會幾首詩千萬別讓吳老先生知道,不然他老人家會被你這個學生活活氣死。”
坐在副駕駛上的江超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臉沉痛地說:“董事長,吳老先生的大孫子吳永寧中尉,半個月前在禎沙地區的一次軍事行動中殉職了。後事前天剛辦完,劉部長和張英貴將軍特別抽出時間參加葬禮,遺體安葬在軍人公墓。”
吳老先生是義安小學的國文老師,堤岸40歲以下、念過書的潮州人,大多接受過他老人家的啟蒙教育,直到現在仍在義安小學服務。
通情達理,為人和善,真正的德高望重,真正的桃李滿天下。
最痛苦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想到他那英年早逝的孫子,李為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明天上午有時間,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犧牲的全是精英。
江超扶著椅背,凝重地說:“從開始輪戰到現在,共有59名堤岸青年犧牲,163名堤岸青年受傷,其中70多人不同程度殘疾。我這個副市長,每月都要參加一兩次葬禮,每月都要去一兩次軍人公墓。”
“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對我們來說或許只是一個數字,對那些家庭,對那些親屬而言,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遠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