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之下,倏然呆滯……
她在流淚!
……可是,她在笑!
那笑容十分甜美,是自己從沒有見過的。那一刻,趙煜覺得,如果人生能夠停留在這一刻,該是多麼的美好。
但是世上沒有停滯的時間。
那笑容太美,到老,他也不敢忘。
流著淚的笑容……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鳳鳶,滿面風雨欲來的陰鬱之色。誰也沒有注意到鳳鳶蜷在寬大的袖子裡的手掌死死的握成了拳頭。誰也沒有注意到鳳鳶眼底冒火地瞪著面前這兩個人。
“美玉公子縱然有心。奈何不了蘇小姐執意尋死。”鳳鳶冷冷道,狹長而清冷的雙眼帶著憤怒和妒火,能夠燒灼了蘇白芷。
趙煜似乎感受到這股確確實實存在的妒火和敵意。忽地轉身,清冷的聲音叫住了鳳鳶:“等等。”
鳳鳶也轉身,薄唇淡淡:“有事?”
趙煜同樣狹長的眼犀利似刀子,落在鳳鳶身上,似乎要把他看透,“無事。鳳莊主貴人多忙,鄙人賤內需要休息。相信三天三夜的痛處,鄙人賤內定然能夠挺過來。”
“賤內?……她是你妻子?美玉公子真是好笑,從不曾聽說蘇老將軍的嫡孫女成過親了。”親飄飄一句話。將蘇白芷的身份點明。
惹來趙煜犀利的目光:“果然,鳳莊主果然認識白芷。我是否可以認為,鳳莊主對白芷企圖不小?”
這二人交談聲不大,只二人之間聽到。
鳳鳶居然勾著唇瓣淺笑。並不反駁。反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趙煜頓時提拳就揍上了鳳鳶的臉:“我警告你,別打她主意。”
鳳鳶當仁不讓,不閃躲,卻正面與趙煜交手,且他姿勢十分刁鑽,一手朝著趙煜肩膀抓去。那一掌若是抓實了,趙煜那條肩膀不廢也要傷重。
“美玉公子這條肩膀可還好使?”分明話中有話。二人考得極近。幾乎身貼著身。
一旁人已經看不明白,蘇白芷更是聽不到二人的交談,不知為何好端端,二人就打起來了。
更別說遠處的客人們,更是鬧不明白,這是耍的哪一齣。
趙煜冷意更濃:“不知鳳莊主在說什麼。”
“呵呵,否認也沒用,美玉公子,那一晚帶一眾黑衣人前來鄙莊的乃是你吧。”鳳鳶似笑非笑,“卻不知,美玉公子還是難得的情種,為了美人,肯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來。”
趙煜並不反駁,亦不承認,卻冷笑一聲:“美人?你說蘇白芷?她頂多算是一顆狗尾巴草。”
“那更奇怪了,美玉公子情終一顆狗尾巴草?”
“鳳莊主不也一樣,咱們半斤八兩,別五十步笑百步,惹人笑話。”趙煜眼角餘光捕捉到蘇白芷臉頰上開始沁出汗滴,眯了眯眼,冷然道:“我不與你說了。”就著姿勢,把人一推,他自己進退有度,立時出現在蘇白芷身邊。
伸手一攬,便把靠著銅雀和阿蠻攙扶著的蘇白芷撈進自己懷中,探頭立刻埋在她的耳邊,“你別怕,不會有事的,我會陪著你。”
蘇白芷咬著嘴唇……她此刻非常能夠明白,為什麼這顆不起眼黑乎乎的藥丸居然沒有一個毒人敢嘗試。
這簡直與它的名字太相配了——化骨丹,果然全身骨頭像是融化在岩漿裡一樣。
耳邊那道聲音,有些讓人感動,有些讓人好氣。
因著這化骨丹的出現,又有人自告奮勇地服用了化骨丹,本來應該今日結束的試毒日,被延後了三天。
這裡所有的人,都要見證一個不知死活服用了化骨丹的少女,到底能不能堅持過三天三夜的痛苦折磨。
不可能三天三夜都呆在這個露天的場地裡,蘇白芷隨即便在趙煜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客房。
銅雀和阿蠻戰戰兢兢給她換下了一身衣服,原來的那一身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公子說,如果捂在身上會著涼的,這時候再生病的話,等同是火上澆油。
所以趙煜要她們倆一個負責燒熱水,一個出去買衣裳,最好能買多少就買多少,蘇白芷需要乾淨的衣裳。
可是阿蠻沒有買來衣裳,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山莊的丫鬟,丫鬟們魚貫而入,鳳鳶說,這些衣裳都是莊裡準備好的,是給蘇白芷的。
趙煜不喜鳳鳶送蘇白芷衣裳,執意讓阿蠻出去買,鳳鳶十分奸猾的說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輕易出入莊中。”
趙煜恨得牙癢,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