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趙大世子親睞的人,並不在少數。
但,這裡,絕不包括她蘇白芷!
“趙伯陽,人要識時務,識時務者方為俊傑。不管趙世子頭頂上曾經頂著怎樣的光環,那都不是現在的趙伯陽的。”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她也不妨跟著壓低聲音,說完這句話後,蘇白芷笑眯眯地對趙伯陽眨眨眼:“怎麼樣?趙世子,有沒有覺得這句話特別耳熟?”
趙伯陽臉色一凝,蘇白芷見他不動聲色,神情之中的專注,以及眼神之中的茫然陌生,她冷笑一聲,……“當年在蘇家放的兇狠話,趙世子,你親口說的話,也忘記了嗎?”
嘶!
趙伯陽臉色陡變,倏然間睜大眼睛,……他知道了!他想起來了!
“原來,那天你也在場。”趙伯陽咬牙切齒,怒瞪蘇白芷,冷哼一聲:“這就是蘇家的教養?未出閣的女子竟然偷偷躲在角落裡,偷看外男。也難怪大林氏出嫁前後都過得那麼憋屈。”
大林氏就是蘇白芷的母親。正因為趙伯陽碰了蘇白芷的底線,她才會忽然變了主意。
她忽然勾唇,抬起瘦削的小臉,衝趙伯陽明媚一笑,道:“趙伯陽,你會後悔的。”為今日這句話,為侮辱了她母親林氏。
“哼。”趙伯陽不以為意。卻聽蘇白芷淡淡道:“師祖我還等著你這聲師祖喊出口,好回家去呢。”
“你!”趙伯陽氣白了臉。這個賤人今日這麼辱他!他記住了!
四周那些人,也不知是怎樣心態。竟然有人調侃起趙伯陽。
“趙世子,大丈夫輸得起,叫吧,我等文人絕不會笑話你的。這是守信,當傳揚。”
傳揚個屁!趙伯陽狠狠瞪了那個搗亂的傢伙,……反正不是你叫,你當然能說的義正言辭。
“世子爺,蘇大小姐果然不是無的放矢,她說她算學第一,就真的算學第一。給蘇大小姐這樣的算學巨頭當徒孫,不丟人。”
“是啊,是啊,非但不丟人,小弟甚以為,若是能給蘇大小姐這樣的算學巨頭當徒弟,是小弟祖墳上冒青煙,幾輩子積來的功德啊。”
“伯陽兄,這等好事,你還在猶豫什麼?機會就在眼前,錯過這村,沒那店。”
……四周各抒己見,幾乎清一色偏向蘇白芷這邊。
蘇白芷笑了,不管這些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樣的話。至少讓她知道了,趙伯陽這廝的人緣兒並不好。
或許有真心實意認為她在算學一途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賢良,給她做徒弟,真的不冤枉。可是,……一雙清澈的眼,在眾人面上穿梭,看到那些人眼底的戲謔和迫不及待,還有一抒惡氣的舒坦……,起鬨的人的行為,叫做,落井下石。
趙伯陽氣得全身顫抖,惱怒地瞪著那些起鬨的人,人頭攢動,幾乎各個帶著十足激動,趙伯陽恨不得擼起袖子,一把將他們胖揍一頓。小人!小人!一群小人!他風光時,怎麼沒見這些人放肆的?如今一個個落井下石!
都怪蘇家傻兒,賤人!賤人!賤人!
趙伯陽怕是把蘇白芷恨到骨子裡了!
“咳咳,伯陽啊,老夫也得喊她一聲師父。這個,……你看著辦吧。”袁公很為難,但衝著懷中這三張紙,袁老頭兒別說把個趙伯陽賣了,就是讓他把自己賣了,他也眉頭都不皺,立馬就幹!
而事實上,他已經這麼幹了。這不,袁公真的當眾叫一聲:“師父。”
唰!蘇白芷難得的臉紅起來。……她是佔了歷史的便宜啊,古往今來,大千世界的先賢們共同積攢下的知識,……要不是為了羞辱趙伯陽,她何必拿來折辱一個滿腹經綸的老學究,老聖人?
“不必不必,袁公乃是家祖父的至交好友,是白芷的長輩,焉能真的錯了輩分。白芷心浮氣躁,才在比論堂上這般胡鬧。至於打賭一事,皆有因果啊。”蘇白芷連忙雙手去扶袁公,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來。這一拜,如何都不能受的。“袁公啊,一切皆有因果。你本是局外人,本就不關你的事啊。”
袁公眉心一跳,他心裡早就透徹,蘇家大姑娘這番,恐怕不是衝著他來的。推始禍源,怕是趙伯陽和她之間有著不可解的仇隙。至於是何仇隙,外人不得而知。
趙伯陽心知,今日這劫難是過不去了。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深深掐進了手掌心裡,趙伯陽深吸一口氣,沉重地喊了一聲:“師,師祖。”
一聲道盡,無比屈辱。只覺得四周目光全都跟利刺一樣,戳人心的疼。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趙伯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