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也叫緣分吧。”白舍翻了個身躺下,頭枕著石梅的腿。”
石梅驚了驚,不過看看車子就這麼點大,白舍這樣睡腿才能伸直,應該會舒服點。
白舍靠了一會兒就睡著了,閉著眼睛沒了聲響。
馬車出了縣城,就沒有平整的青石板路了,只剩下凹凸不平的山路。
車子有些顛簸,石梅被白舍枕著也不能動,靜靜地坐著翻書……翻了一會兒,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到了白捨身上。
轉臉看了看車門,不知道門簾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沒人能看到,石梅就索性盯著白舍看了起來。
白舍的確是極好看的,石梅單手託著下巴細細瞧著,手指頭又不自覺地去摸摸白舍散落在她手邊的黑色長髮。
之前她就發現了,白舍的頭髮還挺軟的。石梅見過的男人很少,只知道她爹的頭髮很硬,所以脾氣很壞,生氣的時候很嚇人。不過白舍不會……雖然他功夫很好,一刀就能要人的命。但是他從來沒亂髮過脾氣,特別是對自己說話總是輕聲細語。
石梅想著想著,手指頭又摸上來了,戳了戳白舍的耳朵,又戳了戳面頰……這人,很乾淨也很漂亮,和往日看見的男人不一樣。
正在發呆,就聽白舍低低的聲音說,“我睡著的時候你會摸……那為什麼醒著的時候為什麼不摸呢?”
石梅哄著耳朵收回了手指頭,白舍已經睜開了眼睛對她笑。
“你又醒啦?我以為你睡著了。”
“剛剛的確睡著了。”白舍揉了揉脖頸,“睡得很好。”
石梅低聲道,“那你再睡一會兒,累了那麼多天。”
白舍爬起來,靠在她身邊,“夠了。”
石梅見他清醒了,倒是不自在了起來,自言自語,“不知道瓚玥她們怎麼樣了。”
“霍姨搬過去和王姑娘一起住了,你放心吧。”白舍說著,有些遺憾地說,“早知道把那隻胖貓也帶來。”
“小福子啊?”石梅笑了起來,“我很早就想問你了,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小福子?”
“很想你……”
白舍脫口而出,就見石梅的眼睛眯了起來。
白舍立刻想到……秦鰈好像跟他說過,不能說女孩兒像花以外的東西。
“喂。”
這時候,馬車的簾子被撩起來,秦鰈問,“出了平安鎮了,我們往南還是往西南走?”
“往西南走比較快吧?”石梅問,“往難走不是繞了個遠道?”
“不一樣。”白舍手指輕輕一擺,“往南走大多是官道,雖然繞遠些,但是路比較好走,而且沿路有城鎮還有官兵。西南雖然快,但是大多是山路,山匪流寇多。”
“這樣啊……”石梅也覺得應該謹慎些。
“往南走吧。”白舍指了指南邊官道,“我們也不趕路,無所謂快慢。”說完,拉著石梅又進馬車裡頭去了。
秦鰈不無羨慕地看了看車子裡有說有笑的石梅和白舍,嘆氣,是啊,這兩人你儂我儂的的確不著急,一路遊山玩水也就到了黔中了,自己這兒可是對著只母老虎水深火熱。
越想越沮喪,秦鰈抬頭望過去……紅葉騎著火麒麟迎風站在最前面,回頭看他,“你好慢,走不走啊?!”
秦鰈一挑眉,紅衣紅馬,的確是佳人,就是性子差了點。
想罷,催馬上前,與紅葉並排帶著馬車往前走了,上了南面官道,趕往黔中。
一路還算順遂,並無發生事端,轉眼小半個月過去,離黔中也不遠了。
這天,馬車到了辰州府一帶,天已入夜,眾人就選了一家客棧落腳。
白舍等剛進客棧,石梅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這香氣特別清新淡雅,又不似檀香那樣濃重,就問過來招呼的夥計,“夥計,這是什麼香味?”
“,幾位是外地來的吧?”夥計笑道,“這是奇異香。”
“奇異香?”紅葉不明白,“是一種香粉麼?”
“只是這裡產的甘草而已,直接放在香爐裡頭點,我們這幾乎家家戶戶都用這種香的。”
“是麼。”石梅覺得香味特別,就打聽了哪兒有賣。
據夥計說滿大街藥材鋪都有,白舍給了他些銀子,讓他去買個十斤八斤的來裝在馬車裡。
這邊飯菜上來,眾人舉筷。
“噝……”石梅吃了兩口就開始要涼茶喝,“好辣啊!”
“這一帶溼氣重,都是辣味的。”白舍見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