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陽難得聽劉斌如此正經地說話,想想也確實是自己關心則亂了,於是點點頭,拉著劉斌就要走。劉斌詭異地臉一紅,默默地把手從張青陽的手裡扯出來,然後對張青陽尷尬地笑笑。
張青陽手裡一空,覺得有點彆扭,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面拉拉扯扯,只好黑著一張臉走在前面。
劉斌動作小小地對玉衡揮揮手道別,一溜煙兒跟在張青陽身後亦步亦趨。
玉衡想把小灰給留下來,在那鬼哭狼嚎,奈何咱小灰昂首闊步跟著張青陽頭也不回,像極了吃幹抹淨就落跑的渣攻一隻。當然也只是像極了而已,無論是“吃幹抹淨”,還是“攻”……
劉斌和張青陽一回客房,就覺得氣氛非常不對。
無論是倚在窗邊作憂鬱美男狀的程希,還是正在偷吃小點心的沈健,或者躺在床上休息的蘇北,在劉斌和張青陽雙雙跨進房間以後,紛紛用某種詭異的、充滿了探究意味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其亮度堪比鐳射燈,並且比鐳射燈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啊,說了好多話啊,渴死了,有水沒有?”劉斌伸了個懶腰,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好像沒有發現那些眼神一樣,開始哼哧哼哧地討水喝。
張青陽無語地望著桌面上離劉斌的手只有一點點距離的茶壺茶杯,最後只好無聲地坐到劉斌旁邊,倒了一杯茶擱到劉斌手中。
劉斌望望茶杯,又仰天長嘆,“啊,打了好多拳呢,手軟腳痠,哼唧哼唧。”
張青陽一頓,鬧不過劉斌長吁短嘆,還是把茶杯遞到人家嘴邊一小口一小口喂下去,劉斌得意地直哼哼。
沈健與程希蘇北互相對視,臉上一副賊兮兮你懂我也懂的表情,笑得意味深長。
當天晚上,大太陽掛在天上……劉斌賊頭賊腦躡手躡腳地鑽進了張青陽房裡。
張青陽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側臉看上去俊逸無比,雕刻般深邃動人。劉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看著張青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事沒事就伸出爪子去摸摸對方,直到張青陽終於裝睡不下去,一伸手把劉斌按在了胸前。
近在咫尺,呼吸相聞。
劉斌嚇了一跳,掙了兩下沒掙開,只好靜靜地躺在張青陽胸前,偷偷抬頭去看對方的表情,卻冷不防對上了張青陽的視線。
良久,劉斌小聲地問:“道士?”
“嗯?”張青陽不知是剛睡醒還是怎的,聲音有點與平常不一樣,更加磁性,簡直誘人犯罪。
劉斌撓撓張青陽,“雙生共命咒……究竟是什麼?那天我突然照到了陽光,後來究竟怎麼了?”
張青陽胸膛緩慢起伏,三十七度的體溫剛剛好,舒適宜人,讓劉斌有點貪戀人類的溫暖,早忘了剛開始的掙扎,乖乖地趴在那裡沒有起身。
兩人相對著沉默了很久以後,張青陽開始慢慢地、儘量客觀地描述發生過的一切。
在講到雙生共命咒的時候,他伸出手摸了摸劉斌柔軟的頭髮,低聲道歉。“對不起,沒有徵求你的同意。”
劉斌一直沒有說話,張青陽講的故事資訊量太大了,讓他一時難以消化。混亂中他唯一明白的是,張青陽用很大的代價救了他,而從此以後,他活著一天,分享的都是張青陽的生命。
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對於有些人來說是如此重要的。畢竟在童磊眼裡,他甚至比不上一張銀行卡。
鬼使神差地,劉斌忽然脫口而出,“道士,你是不是喜歡我?”
☆、表白不狗血枉騷年
敏銳地感覺到張青陽的身子一僵;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問了個了不得的大問題;劉斌臉紅得像那啥霜葉二月花,只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叫你口不擇言!叫你自作多情!叫你胡思亂想!
不敢去看張青陽的表情;萬一滿臉鄙視不屑輕蔑他的玻璃心就要嘩啦啦碎滿地了,還是眼不見為淨啊眼不見為淨;趕緊開溜為妙。
張青陽原本尚在糾結,一見劉斌小朋友挑起了話頭又要落跑,簡直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
“嘿嘿……那啥;道士,我是在說夢話;說夢話。你什麼都沒聽見好好休息做個好夢晚安撒由那拉我馬上就走!”劉斌遽然起身轉身拔腿就想跑;兩條小細腿掄得跟風火輪兒似地;自以為已經跑出風格跑出水平打破了世界紀錄;誰知一低頭,嘿!還在張青陽床邊轉悠呢,半毫米都沒移動過。
劉小斌大汗淋漓尷尬不已地一回頭,就看見張青陽提溜著自己的後衣領,表情意味深長,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