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讓那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看上去有了點紅潤的味道。
火光熄滅後,只餘漫天飛灰。
張青陽從懷中拿出一個雨過天青色的小瓷瓶,將劉斌的骨灰仔細地收拾了一點兒裝進去,仔細地塞好塞子,仔細掛在自己脖子上。然後一扯紅線,淡淡地說:“走吧。”
“臭道士……你要帶我去哪裡?”
“叫主人。”
“主人你妹啊主人,你們全家都是主人!”某隻莫名其妙從地縛靈變成式神的鬼魂終於抓狂。
“不叫也可以,賜你魂飛魄散。”
“哼,頭可斷、血可流,自由民主要常留,就算你拿把衝鋒槍指著我,我也是不會屈服的!”劉斌一梗脖子表尊嚴。
張青陽默默取下桃木劍,開始一層一層解布條。
劉斌立刻瞬移到張青陽面前,點頭哈腰狗腿兮兮地討好,“主人~”內心淚流滿面,啊餵你一個臭道士如此高貴冷豔為哪般啊……
張青陽無視劉斌臉上扭曲的表情,滿意點頭,收劍就走。夜幕籠罩下,一人一鬼飄然遠去。而此時的劉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此他的鬼魂生涯將會發生什麼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第一個變化,要歸功於那條掛在劉斌脖子上的倒黴催紅線——
正所謂草長鶯飛四月天,放風箏的好時節。
……如果,如果你不是那隻被放的風箏的話。
張青陽揹著桃木劍,手腕上繫著紅線,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小路上,身後,脖子上拴著紅線的劉斌體態輕盈身姿優美地在空中幽幽地飄著,哀怨的目光一直盯在臭道士後腦勺以下蝴蝶骨以上的位置,腦中幻想著自己下一秒就會英勇無畏地衝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搖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每當有大風颳過,把劉風箏吹出張青陽視野範圍之外,他就會收一收風箏線,看著劉斌敢怒不敢言地飄回來。最妙的是,這種特殊的風箏線,絕對不會有線斷風箏飛的時候。
劉斌摸著脖子上的紅線發呆,它看上去明明就是隨處可見的普通繩子,卻可以接觸並束縛靈體。在確認自己絕對沒有能力掙脫以後,劉斌認命地放棄,“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張青陽沒有反應,劉斌只當他預設,於是接著問:“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應該還在地球上吧?”
小心翼翼的試探落入空氣中,沒有激起絲毫漣漪。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就在劉斌認為張青陽大概不會回答他了的時候,對方突兀地丟擲一句:“末日。”
“嗯?”劉斌頓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世界末日?……像電影裡的那種?太荒唐了,我以為那只是個傳說。好吧,我以前也覺得穿越鬼魂什麼的也是小說裡的東西。可是——真的發生了?”
☆、兩隻寵物在一起,會打架(修)
張青陽點點頭,“地震、海嘯、火山爆發、不知名的病毒擴散,瑪雅人的預言沒有錯,只是算錯了時間。2012那一年人人自危,大概許多國家高層也暗中做了部署。然而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油價依然在漲,人們還是買不起房。一年又一年,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心,認為那只是一個失誤的無聊預言。直到十年之後,2022年,全世界的活火山和休眠火山開始陸續爆發,未知的病毒由一個城市蔓延到全世界,把人類變成無法思考的行屍走肉。如你所見,這個世界現在已經滿目瘡痍。”
“……你還會一次性說那麼多話,哦不對,重點不是這個,所以現在所有的人類都已經滅亡了?”
張青陽忽然瞳孔微縮,莫名其妙地有些慍怒,冷冷地反駁到,“不是所有。”
“可——”
“閉嘴!”劉斌還是滿腦子疑問,卻被張青陽凌厲地剜了一眼,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卻見張青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眼睛看向前方一片廢墟,低聲喝道:“出來!”
月亮已經隱沒在雲層中,天黑得有些��恕A醣籩皇槍砘輳�詘刀運�此得揮腥魏斡跋歟�謔撬�邐�乜醇���鬧徊恢�問倍悴卦詬澆�閒胬鐧納ナ��邗琿親瘧平��荒幸慌�餳恿礁齪⒆櫻�坪踉�臼且患宜目凇�
可以想象這原來該是一個非常溫馨甜蜜的小家庭,可惜回憶都是過去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喪屍有限的記憶已經對劉斌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大概應該也許是這樣的。
一陣陰風吹過,張青陽忽然覺得背後寒毛直豎,劉風箏面容扭曲,整隻鬼都趴在張青陽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