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沁人心脾。
張青陽用拇指和食指象徵性地拎了幾根看上去還算乾燥的小木棍,轉身回營地。沈健已經升起了火,只不過木柴稀少又不夠乾燥,一點點火苗看上去十分尷尬,就算加上後來張青陽扔進去的幾根細棍兒也無力迴天。
沈健很無奈,盤腿坐在篝火邊檢視地圖看的聚精會神。
張青陽皺了皺眉,環顧一圈,小灰和蘇北都不在,就連那隻聒噪的鬼魂也不見蹤影。這兩個一起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張青陽腦子裡忽然出現一幅場景:紅衣少女從一棵樹跑到另一棵樹後面玩捉迷藏,劉斌在後面跟著跑,一邊十分猥瑣地盯著人家胸部猛看……張青陽渾身惡寒,心想自己連這種狗血的情形都想得出來,難道被那個愚蠢的鬼類傳染了?
他盯著沈健,猶豫要不要問問他蘇北去了哪裡,就聽樹林間枝葉一響,一身紅衣的蘇北雙手各抓著一捆看上去十分沉重的木柴,腰間紅色腰帶上彆著一把鋒利的斧頭,十分輕鬆地從樹林裡走出來,在對面那兩個只拎了幾根細棍兒回來的男人的注目禮下,將一捆木柴嘩啦啦倒進火堆裡——可憐的火苗受到摧殘……滅了。
“抱歉,我太粗暴了。”蘇北十分沒有誠意地說,隨手把另一捆柴火扔到一邊,蹲□去重新點火。這一回火堆終於旺了起來,映得火邊圍著的幾個人臉上都紅彤彤的。
張青陽與沈健對望一眼,心想原來她知道自己粗暴。
“我們現在在這裡。”沈健就著火光,在地圖上一個地方點了點,指給另外兩個人看。“七寶山。”
張青陽點點頭,問:“你們打算去哪裡?”
沈健嘿嘿一笑,不答話,身子不易察覺地向越野車停靠的方向挪了半寸,異常警覺。蘇北看向張青陽,張青陽也靜靜看著她。兩人之間眼神交匯,沈健忽然覺得寒意森森,彷彿自己現在如果走近,就會被撕碎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蘇北若無其事地低下頭說:“我要去蜀中。如果不同路,只能請你把車留下。”
“嘖,蘇小姐,你就不能說得軟和點兒?每回都這樣,人都給你嚇跑了。哈哈,那個老張,她人就這樣,稍微野蠻了點兒……別介。”沈健深覺氣氛尷尬,連忙打圓場。
老張……老張……老……張青陽徹底沒脾氣了。
“喵——”小灰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裡鑽出來,抗議,這哪兒是野蠻了點兒?這分明就是十分野蠻十分暴力!姑娘你怎麼嫁得出去呦。
蘇北忽然看了小灰一眼,說:“不嫁。”
“啊?啊?”沈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商量目的地呢,怎麼扯到嫁不嫁上去了。只有小灰跳上張青陽的肩膀,一人一貓對視一眼,瞭然。
她果然聽得懂。
“蘇小姐。我們同路,你用不著搶車。”剛才被一打岔,張青陽一直沒回答蘇北的話,就看見沈健已經要蹭到越野車邊上企圖去開車門了,只能出言阻止。
沈健一臉驚訝,“哈?你們也去?為什麼?明明向北走比較安全,我們走了那麼多天,都沒遇上一個去蜀中的,從南邊逃來的倒見到了不少。”
張青陽這回沒再說話,拍拍小灰的頭,示意它火堆邊兒躺著去。自顧自轉身進樹林去了。對於找個水源洗澡這件事他始終都沒有死心,而且,一直不見劉斌,不曉得這鬼魂又亂跑到哪兒去了。
樹林裡灌木叢生,沒有現成的路可以走,一般人都會自動尋找灌木稀少的地方,不過張青陽顯然不屬於這個一般人的範圍,對他來說,大概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絕對不耐煩繞來繞去。
還說蘇北暴力,這人也不見得多溫和……
整個樹林安靜異常,聽不到一點兒其他的聲音,鳥獸或蟲鳴的聲音一概沒有,只有張青陽自己的腳步聲。就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一樣。
撥開一叢藤蔓,眼前一大片樹木東倒西歪,顯然遭到了大面積砍伐,斧鑿的斷口還新鮮得很。蘇北就是在這砍的柴?如果張青陽沒記錯,他剛剛從營地走到這裡起碼過了十五分鐘不止,而蘇北從離開到帶著兩捆柴火回來一共都不超過十五分鐘。
這種速度——張青陽忽然眼前一亮,在不遠的地方有白光反射,似乎是個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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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斌在樹林裡漫無目的地晃悠。有了新的同伴,他興奮過一陣子。但在嘗試去逗弄沈健和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