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哥哥這兒~”
小灰像受了驚嚇一樣遠遠跳開,由於太過驚慌以至於差點兒踩著自己的尾巴絆倒摔一個貓啃泥,這下子形象盡失,恨恨地震怒咆哮道:“玉!衡!你給我正常點!”
男人聞言直起腰攤了攤手,無奈道:“小喵喵還是那麼嬌羞,一別近千年,你怎麼一點兒都沒有故友重逢的喜悅之情呢!太不友愛,太不友愛了~”說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泫然欲泣的樣子。
小灰齜牙咧嘴,“誰跟你這條無恥的魚是故友!你怎麼還沒有被吃掉!”
“禍害遺千年嘍。”玉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才把目光轉移到張青陽等人上來,同樣的在程希和劉斌身上停頓了一下,然後溫吞吞地對張青陽說:“妖族避世已久,張天師此來為何?若說是做客,那膽量未免也太了了點。”
張青陽面對這個叫玉衡的男人時感覺與剛才面對夢妖時完全不同,如果說夢妖只是虛張聲勢色厲內荏的話,那麼這個玉衡就真的是深不可測。他沉吟了一下,把上山的目的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玉衡還沒說話,劉斌就已恍然大悟道:“咦?啊。原來不是跟蘇北生死相許啊。”摸摸臉,為自己的腦補過度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臭道士要是知道剛才他想了些什麼一定會生氣——不過,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玉衡被打斷了談話,也不惱,笑眯眯地在劉斌和張青陽之間打量來打量去,忽然開口說:“兩位身負雙生共命咒,這位小兄弟怎麼還以為張兄會跟別的女人生死相許呢,放心放心,你絕對是他終身伴侶的唯一人選。”
“噶?”劉斌張大嘴,眼冒金星,傻了。他怎麼覺得自己完全聽不懂別人在說什麼呢?什麼叫他絕對是張青陽終身伴侶的唯一人選?雙生共命咒又是什麼玩意兒?他跟張青陽明明只是假裝情侶糊弄一下程希而已啊……
張青陽看了劉斌一眼,非常鎮定地扯開話題,“這位……玉先生,你是?”
玉衡滿不在乎地一揮手,“什麼先生不先生的,直接叫我玉衡就好了。神玉山暫時由我管著,這群小妖怪們就是讓人不省心。至於你剛才說的希望我們送你們去蜀中,我想你也明白,妖族與天師一族不共戴天,憑什麼要我們如此相幫?”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變得淡淡的,廣袖一拂背在身後,看著張青陽說:“張家做過什麼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張青陽一時沉默。他也知道兩族之間仇怨太深,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化解。
“喵!”小灰短促地叫了一聲,撲到玉衡腳下撕碎了他的衣服下襬,破口大罵,“死魚!拽什麼拽!一條魚整天裝帥哥騙女孩子不要臉!現在計較這些能有什麼用?再說,妖族又不是沒做錯事情!趁這個化干戈為玉帛好了,快聽話。”
玉衡苦著臉拎起被撕破的衣服下襬搖了搖,彎下腰不顧小灰掙扎把它抱起來,舉到眼前一邊晃一邊說:“哎呀,我只是條魚你是隻貓,你幹嘛那麼怕我?一躲就那麼多年。還有,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女孩子的,怎麼會去騙女孩子呢?更不可能有不要臉這種品質出現在我身上了。”
小灰在玉衡手裡縮回原先小小的一團,四隻小短腿在半空中亂晃,恨恨扭動。在聽到玉衡說他不喜歡女孩子時,詭異地惱羞成怒,扭開了頭。
玉衡忽然長嘆一聲,換了一副一本正經的嘴臉說:“蒼岑,當年你執意守護人類,而我選擇守護的是妖,雖然種族不同,然而那種看著自己的子民被屠戮殆盡而無能為力的心情是一樣的。當年兩族的大戰慘烈如斯,我不信你無法體會我的心情。”
小灰停止了扭動,靜靜地懸在半空。蒼岑,這是他的本名,而不是那個囉裡囉嗦的黑黑白白灰灰灰灰白白黑黑,更不是什麼小灰。這麼多年來,無人再呼喚,正如他沉睡於心底的千百年往日光陰。
直到此刻,就從這個名字再次被喚醒開始,彷彿作為一隻普通的式神、一隻普通的貓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某隻貓垂著頭,開始唉聲嘆氣。
張青陽驀地上前一步,抱回小灰,把它扔給劉斌,然後看著玉衡的眼睛說:“蘇北也是你的子民,你就任由她這麼死去?”
玉衡搖頭,嘆息道:“這本是夢妖一支自己的內部事務,我無權置喙。就像你作為天師能夠驅鬼降妖,然而人害人,你卻沒辦法代替警察一樣。不過今天我既然來了,自然不會置之不理。”他邊說邊揮了揮衣袖,原本圍困蘇北的籠子隨著白光一閃消失不見,奄奄一息的蘇北跌倒在地,張青陽忙上前扶起她,把搶回的內丹塞回她嘴裡,然後把她交給緊跟過來的沈健和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