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隻妖怪會承認自己吃過人?”
☆、觸手系攻擊(修)
天師與妖鬼向來水火不容,張青陽顯然不認為自己應該相信眼前這隻妖說的話,接著問:“晝女夜男,身帶異香,你是很稀有的朝暮妖?”
蘇北在聽到張青陽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怔了一怔,眼神有些散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默不作聲地向張青陽伸出一隻手臂。
張青陽不解其意,用目光訊問蘇北。他只是固執地把手臂又朝張青陽伸了一伸,掌心朝上,手腕遞到張青陽面前。
張天師這回明白了,不太信任地看了蘇北一樣,還是伸出兩指搭在蘇北手腕上把脈,沒過多久,張青陽忽然臉色一變,再看蘇北時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蘇北忽然笑了一下,看慣了白天的蘿莉形象,晚上這個男人讓人十分不適應,尤其是,他以前似乎從來沒有笑過。那個笑容轉瞬即逝,他很快撤回手,說:“現在你可以相信我沒有殺生了。”
張青陽不置可否,只是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北搖搖頭,又點點頭,“我要去蜀中,找一個人。”
“你對自己行如此逆天之事,應該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蘇北一臉無動於衷,表示自己無所謂,連話音裡都帶上了某種嘲諷的意味,“長命百歲?哈,要這玩意兒何用。若是活得不痛快,才真傷人。”
張青陽一時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並不是那種迂腐到認為只要非我族類必定格殺勿論的人,事實上,在他們張家,他一直是一個比較另類的存在,繼承衣缽實在是情非得已。不過這個蘇北,看來比他更加離經叛道。
人類壽短,最多不過百年光陰,好像想做的事總是來不及做完,就已經變得白髮蒼蒼,於是古往今來尋求長生的人明裡暗裡如過江之鯽不計其數,倒真沒幾個寧願折壽也要活得痛快的。
而妖族漫長的生命在凡人看來幾乎望不到盡頭,在人家眼裡卻成了要來無用的玩意兒。
他剛剛替蘇北把脈,就已經注意到蘇北的脈象極為混亂微弱,但氣息乾淨,確實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只不過,他一時之間無法判斷蘇北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以至於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不僅妖力所剩無幾,體內甚至有一股與他本身無法相融的氣息在四處遊躥,只能勉強維持一個詭異的平衡。
蘇北現在完全已經是強弩之末,難怪無法靠自己的能力去蜀中,反而要沿路攔車。
“張——”蘇北張了張嘴,似乎在思考究竟該怎麼稱呼,過了一會兒才生硬地說到:“張先生,末日來臨,倖存者都在北上,你又為什麼要南下?”
“……”
見張青陽不太想說,蘇北立刻會意:“當我沒問。”
張青陽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他:“你跟那個沈健一直在一起,他看不出你白天和晚上的變化?”
“我們今天早上剛認識。”
張青陽默然,因為看到兩人一起攔車,又一紅一綠配合得默契無間,看樣子目標也相同,就先入為主地認為兩人是一路的,現在想來,實在是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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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與張青陽一去不回,營地上只剩下一人一鬼一貓。在被小灰毫不留情地用爪子抓了好幾下之後,沈健終於放棄了艱難的逗喵計劃,轉而開始研究昏睡不醒的劉斌。
儘管鑑於之前某天師殘忍無道的暴行,以及某隻貓不遺餘力的加害,劉斌已經全身泥濘,但在沈健看來,這依舊是一個長得很不錯的男人。雖然面板有些蒼白,大概有貧血的嫌疑,整個人也偏清瘦,好在稜角分明,不至於讓人覺得過於柔弱到像個女人,眉眼分明、五官周正,嘴唇稍微有點薄,無傷大雅。沈健找不出什麼文采斐然的形容詞,只是想,嗯,挺好看的。
火堆燃燒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偶爾有幾顆不大的火星蹦出來,又很快滅去。四月天,到了夜裡還是有春寒料峭的感覺,又是荒野,劉斌很快覺得自己全身發冷,偏偏又睡得正舒服懶得睜開眼睛,只好憑著直覺縮縮縮地挪移著靠近火堆,連帶著趴在他胸口無所事事的小灰也暖和了一把。
沈健不指望躺地上那兩隻守夜,自覺地自己坐在火堆旁抱著膝蓋,目光炯炯有神,盯著火堆中燒紅的木柴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車載無線電再一次發出刺耳的噪音,這一次的聲音更加雜亂,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