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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自由吧。”安第意味深長地笑著。

東海島國?金呈霓咬著唇,心底漫過如水一般的溫柔。

安第低下頭,輕撫襁褓上精細別致的繡圖,含笑說道:“手工這般精巧,你有空也教教我怎麼繡這些東西吧。”

“好啊!”

她微笑點頭,拿起一旁的紈扇替安第驅散雨後的悶熱。

第6章(2)

“對了,阿霓,我派人到驪州查探你父親的下落,有些訊息了。”

安第放下了手中的襁褓,正色地對她說。

金呈霓微驚,急切地問道:“他們都還安好嗎?”

安第搖搖頭。

“聽說你父親在三年前就被皇上削掉官職,帶著妻女離開驪州了。”

金呈霓心一沉。“知道他們離開驪州後去了哪裡嗎?”

“聽說他們去了摩州落腳。”安第似有些難言之隱,她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說:“你聽了可別太傷心,聽說你爹孃因為貧困交加,陸續病死了,而你的兩個妹妹則是下落不明。”

“我爹孃死了?”

痛楚如針一般重重紮在她的心口,她的臉色頓時慘白。

安第握了握她冰涼的手指,輕聲安慰。

“打探回來的訊息雖是如此,但也不一定是真的,或許有錯。”

金呈霓整個人像被凍住了一般,手中的紈扇頹然滑落在地,她木無表情,靜靜地落著淚。

安第拾起紈扇,從一旁拈起絹帕遞給她拭淚。

“阿霓,我記得你曾說當年陷害你一家的人姓潘,那人叫潘年甫對嗎?”

金呈霓木然地點點頭。

“潘年甫原是正三品中書令大臣,但是在你爹被削官以後,他也被貶到惠州當個從六品的下州司馬了。”安第有些疑惑。“一個人要陷害一個人,必定有其前因後果,不然不會為了陷害一個人而賠上自己的前途。”

金呈霓靜靜地聽著,神情若有所思。

安第徐徐說道:“從打聽來的訊息裡才知道,你爹曾經審過一件案子,這件案子的主謀就是潘年甫的獨生子,不管潘年甫如何賄賂你爹,你爹就是不肯買帳,後來他的兒子受不了牢獄之苦而病死在牢裡,於是潘年甫便陷害了你一家,讓你也嚐到了被囚禁的苦楚。”

金呈霓眼神恍惚,神色蕭索哀慼。

你爹是正直的好官,可惜就是太正直了,為人總是圓滑一些的好。

她想起梁公公的話,不禁悲涼地一嘆。

“我爹做的是正確的事,但也為了他的正直付出了可悲的代價,我雖然因此吃了苦,但我一點都不怪他,潘年甫的兒子是罪有應得。”

安第冷冷一笑。“潘年甫對皇上的性情簡直了若指掌,才知道利用皇上對皇后的依戀來陷害你。”

“看不出皇上是如此多情的人。”她冷漠地說。

“據說明顯皇后不但豔麗非常,而且端莊賢慧,溫良恭儉,在後宮裡很得人心,皇上也很以得到這個皇后為榮,常常大擺宮宴,把皇后當寶物一般的炫耀。當皇后還在時,皇上都還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可是當皇后一病逝,他整個人就變了個樣子了。”

安第輕輕唏噓,有些感嘆。

金呈霓靜默著沒有介面。

永始帝帶給她的除了痛苦就是折磨,除了悲傷就是絕望,他對明顯皇后的寵愛根本無法激起她的半點同情心,對他的感覺就只有憎厭而已。

外頭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聽見婢女丁香低喊道:“公主,梁公公來了。”

金呈霓怔了怔,不安地看了安第一眼。

“請他進來。”

安第坐起身子,以眼神示意她不要慌亂。

梁公公微彎著腰走進來,頭髮衣衫都溼漉漉的。

“奴才見過公主。”他抽出懷中的帕子擦拭身上的雨水。

金呈霓連忙去斟一杯熱茶過來。

“這麼大雨,梁公公有事派底下的人來就行了,怎麼還親自跑一趟?”安第疑惑地看著他。

“有要緊事奴才得親口告訴霓嬪。”

雖然金呈霓在進宜香宮後就被廢去封號,但梁公公總還是以霓嬪稱呼她,除了同情以外,也是他在皇宮裡多年培養出來的智慧。

天威難測,誰知道冷宮裡的嬪妃會不會有朝一日變成鳳凰?

“公公,什麼事這麼要緊?”金呈霓的不安更加深了。

“康太妃歿了。”梁公公重重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