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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聽見宮人們議論了。

當晚,她哭溼了一個枕頭。一想到蕭棲遲生活裡每一點悲歡起落都將與自己毫無關係,心裡就像被刀劃過似的。

她甚至想,再過不久,沈江蘺身體不便,自然再難以伺候蕭棲遲。屆時,哪怕□□,她也要將生米煮成熟飯。

不料,蕭棲遲親自來找她了。不為別事,卻是親口下的逐客令。

對於鸞鳳,蕭棲遲有愧疚,可是再愧疚,抵不過對沈江蘺的愛護。

“你來京城已不少時日,想你父王、母后必是惦念的。”蕭棲遲坐在鸞鳳對面,開口說道。

鸞鳳只是哀怨而傷痛地望著他:“我只當蕭哥哥再不見我了。”

蕭棲遲沉聲到:“你該稱呼朕陛下!”

“哼”,鸞鳳鼻子裡輕嗤一聲,負氣到:“偏不!當初明明就是你自己說,叫我如此喚你!”

“今時不同往日!”蕭棲遲心中不悅,語氣變得嚴厲。

眼淚從鸞鳳眼角滑落。她一面擦,一面心有不甘地說道:“我不懂為什麼,來了京城之後你就不似先前那般待我。難道說,從前,你都是假裝的?”

蕭棲遲說了一個自己都深覺噁心的藉口:“我一直拿你當妹妹待。”

鸞鳳哭得更無法自抑:“可是,我從來都不只把你當成哥哥。”她突然走到蕭棲遲身前,哭道:“我不介意為妃。你們這裡不是講究女子賢良大度麼?皇后娘娘不會介意你納妃的。”她幾乎是懇求的,緊緊抓著蕭棲遲的手:“蕭哥哥,你納我為妃,好不好?”

蕭棲遲將手抽出來:“如果我從前有令你誤會的地方,是我的錯。可我已經有了皇后,皇后又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們過得很好。我已寫信給你父王,說一月之後派祁將軍送你回國。你喜歡的東西,說出來,我能送你的都會送你。一月之後,我與皇后親自為你送行。”

——————

出行的日子已經定下。軍隊、武器、都已部署好,祁年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軍隊開拔。

家中事情他沒有放心不下,只是這一走,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到底是上戰場,難卜生死。他既因為遠征而意氣風發,但想起戰場殘酷,不知幾時歸家又難免悲涼。

而家中人只當他是護送西維公主回國,不知他這一去,便是踏上征服世界的征程。

此行目的只有他與蕭棲遲知道。是以誰也不能說。臨行前一日,他謝絕了所有送別飲宴,早早回到家中。

陪了三個兒女一個下午,又去與他母親說了許久的話。

後來,順著牆根一直走到宋辛夷居住的庵堂門口。他也沒進去——知道宋辛夷不喜,倚著門坐在門檻上。

高牆隔斷了屋宇,也不知道里面是否還點著燈。她是在佛前抄寫經文,還是已經睡下?若她得知自己此行目的,可會為他禱祝平安?

自從宋辛夷搬進庵堂,兩人再沒見過面。她曾是那麼喜歡熱鬧的人,呱唧呱唧對著人就能說上半天話,如今怎能忍受這佛門孤寂清冷?

他靠著門,一個人喃喃自語:“夫人,為夫即將遠征……”

宋辛夷抄寫經書畢。走到院中,本來只打算些微走幾步,動動腿腳,不想聽見門邊傳來細微聲響。

她半驚半疑地走了過去,卻又沒了響動。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到一聲極輕的嘆息。聲音雖輕,但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瞬間就知道門外是誰。

她伸出手,輕輕觸碰木質大門。

一直未曾聽到離去的腳步聲,反而間或傳來一兩聲嘆息,宋辛夷便一直站在門邊。後來,站得累了,抵著門,尋一塊乾淨地方坐下。

隔著一道山門,二人坐了一夜。

——————

出發這日,護衛大軍在城外等候。祁年領一支百人親軍去皇宮向陛下辭別。帝后二人立於高臺之上,身後是百人儀仗。文武百官在階下分列兩旁。

祁年一人上高臺辭行。小太監端著托盤站立一旁,魏公公斟了酒遞到蕭棲遲手上。他親自給祁年祝酒,只說了一句:“不破樓蘭終不還!”

站在一旁的沈江蘺跳了一下眼皮。

祁年一飲而盡,叩拜辭行。

接著是鸞鳳。

蕭棲遲果然守諾,送了她大量禮物。有賜給西維的,也有賞她自己的。只是,成山的金銀珠寶也不敵他一回顧的重量。

鸞鳳幾乎是以赤*裸裸的嫉恨目光直直盯著沈江蘺,從她的臉,再到她的肚子。

她端起酒盞,放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