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轉向他,邁開步伐就向他走來。
見到這詭異的一幕,斯通心臟狂跳,轉身就往回跑。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一直在他身後響起。
通道的站臺彷彿變得無比的長,他跑了許久,一分鐘?兩分鐘?也許是一天?高跟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許久,許久,不知什麼時候那聲音消失了。
強生彎下腰劇烈地喘著粗氣,他感到喉嚨火辣,滿嘴的口水,他跪倒在地,低頭看著灰色地面,喃喃自語說:“放過我。我不是有意的,你不存在,你放過我!”
“爸爸。爸爸。”
頭頂傳來怪異的聲音,他緩緩抬頭看去。
一個胎兒,巨大扁平的胎兒,身上還有鐵軌的印記。
這個胎兒就這麼攤開黏在天花板上,身上滴下羊水。他或她睜著一雙彷彿被壓扁了的乒乓球一般的眼睛溼漉漉地看著他。然後嬰兒撕下黏在天花板的小手示意要抱。
“抱抱我。”
彷彿一幅海報被從牆壁上揭下。嬰兒兜頭向他罩下。呆愣的強生的視線一黑,被肉乎乎的軟布抱著,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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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艾是第二個推開門進入的。她的眼前是一片迷霧,她走著走著,發現地板在晃動。然後霧氣散去。她發現自己站在一輛巴士的中間走道上。巴士裡的座位左邊三列,右邊三列。在巴士中部左邊傳來熟悉的女聲。
王艾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她看見了她的媽媽,還有小時候的自己!
王艾的母親是個三十多歲成熟美人,她下身穿著西裝長褲,上身的粉色短袖,與小王艾依稀有些相識的臉白皙,光滑。杏眼總是微微帶笑。
“小艾啊,和媽媽出來旅遊高興嗎?”王艾的母親拿著勺子舀了一口西瓜冰淇淋喂進小王艾的嘴裡。
小女孩王艾只有三歲,梳著羊角辮,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嬰兒肥。她嚥下冰淇淋,肉墩墩的小手擦掉嘴角的冰淇淋奶油,小舌頭舔了舔嘴唇,長睫毛眨呀眨,兩眼笑成月牙用力點頭。母親笑著捏了捏王艾肉呼呼的臉蛋。小王艾嘟著嘴躲開,又捱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歡樂的氣氛很快被打破。
“砰!”
一塊拳頭粗的石頭擊穿小王艾面向的這面窗戶,從她的頭頂掠過。小王艾循著石頭的軌跡扭著小脖子向後看。
恰好看見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拳頭粗的石頭砰的砸在王艾母親那還帶著笑意的白皙的側臉。然後小王艾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兩個眼珠飛出眼眶,整個腦袋爆開!
血花濺到小王艾的臉上。她錯愕地睜大眼。
王艾忍不住別開頭,不想再看這一幕,然後她吃驚地發現周圍的一切,座位,小王艾還有無頭的屍體忽然間霧化。
良久良久霧氣又再次凝實。她發現她在一個靈堂裡。小女孩王艾披著麻衣腰上纏著白布,看著母親的照片提淚橫流,哇哇大哭。
“媽媽我不要出去玩了,你別離開我!”
靈堂的角落裡,隱隱有兩個女人交談的聲音傳來。
“真是太慘了,聽說眼珠子都飛出去了。還連著筋呢!”
“丟石頭的人找到了嗎?做這種事是要遭報應的!”
“什麼報應啊!那人是未成年人!才十三歲。根本不可能坐牢!”
“怎麼會?殺人就要賠命,電視裡不都這樣演的嗎?”
“沒文化,未成年人保護法沒聽說過嗎?”
“怎麼說?”
“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要知道未成年人殺人不犯法!”
“你知道那小鬼叫什麼名字?趙力保啊!”
“就是那個強姦同村未成年女孩,又不滿賠錢,拿刀砍死對方母親的那個人渣嗎?這人怎麼這麼不安分啊。已經犯下案子了居然還能折騰出人命!”
“你懂什麼!他就說了,要趁著還沒成年使勁折騰!法院都治不了他。以他年紀小未來有無限可能,且已有悔意這種理由放了他。”
兩個女人交談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小王艾已經停止了哭泣,小耳朵動了動,肉墩墩的小拳頭緩緩握緊。
王艾眼前的一切又全部霧化。然後她看見了一條小巷。幾個十三歲未成年人正在追砍一個穿著牛仔褲,皮衣,梳著刺蝟頭的小年輕。
血漿飛濺中,小年輕被砍斷了雙腿。就在這時,小年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