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大顆大顆的汗珠向下滴落。
孫旭將手掌緩緩放到聶飛的傷口上,試圖讓白光進入聶飛的身體。這很難。如果作為入侵『性』的能量進入他人的身體,就像二階捕食者所做的那樣,會很容易,但那隻會造成全面的破壞。
要讓光明的能量保持在柔和狀態,將其送入聶飛的身體,還要保持足夠的控制與束縛,使能量像在自己體內一樣,去進行修復而非破壞,這幾乎已經完全超過了一個二階進化者的能力範圍,更不要說,孫旭昨天才剛剛進化到二階。
孫旭的手緊緊按壓著聶飛的傷口,或許是因為手上的光明能量足夠濃郁,漸漸地分出一絲絲光線,遊離到傷口的內部,但根源仍然在孫旭手裡的光團中,沒有斷掉聯絡,讓孫旭能夠微微感應到,細絲般的光明能量,在傷口中游『蕩』幾圈後,鑽進一個細胞,消失不見,而細胞似乎隨之震動了一下。
咬著牙,孫旭再一次催動已經接近乾涸的精神力量,手上的光芒大盛,更多的光線細絲纏繞上傷口,然後消失在傷口兩側的細胞中。細胞隨著光明能量的注入,開始震顫起來,加速生長、分裂,修復著傷口。這正是孫旭自己療傷時的現象,現在被孫旭使用在了聶飛的身上,只不過比起他自己療傷,要多耗費十倍的心力。
傷口漸漸收縮起來,不再向外翻卷著,『露』出傷口裡模糊的血肉。鮮血也漸漸止住,不再向外湧出。聶飛的呼吸變得沉穩了幾分,因為痛苦而蹙著的眉頭也放鬆下來,神態變得安詳平靜。
已經淡薄了許多的光明能量,再也覆蓋不住孫旭的手掌,最後無力地閃了幾下,消失在孫旭的掌緣指尖。
聶飛在哥哥的懷抱裡沉沉睡去,呼吸均勻有力,看起來已經脫離了危險。孫旭卻歪倒在一邊,再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現階段,所有的二階捕食者,都只是在爪子上亮起朦朧的一層光芒,只有在發動進攻並且造成傷害的瞬間,才會爆發出一股能量,侵入敵人的體內,就可以造成巨大的傷害。
這種運用能量的方式,還只是近乎本能,就好像貓科動物,平時將利爪藏在肉墊之中,只在攻擊的剎那,將爪子彈出,造成殺傷。又彷彿毒蛇,雖然時刻亮著兩顆毒牙,但只有咬中獵物,才會將毒『液』噴出,注入獵物體內。
孫旭卻是不顧精神力透支的危險,硬生生將這個只適合短暫爆發的過程,維持了將近一分鐘之久,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孫旭只感到頭疼欲裂,這也是他透支精神力之後必有的後遺症。同時,腦海裡的白『色』晶體也不像之前明亮耀眼,顯得暗淡無光。
聶飛正斜靠在他的臂彎裡睡著,越野車也還在前行。看來聶遠和林悅已經繞過了那條阻塞的公路橋,繼續向東行駛著。
“嗯?”孫旭微微皺眉,醒來以後,他的耳朵裡就有一種低沉的嗡嗡聲,開始還以為是精神力透支的後果,但現在人已經清醒,聲音卻也在不斷變清晰。難道是河水的聲音?孫旭抬頭看看車的左右,右邊離山很近,左邊已經看不到黃河的河岸。
“我們現在在什麼位置?”孫旭問道。
林悅將車載地圖放大,指給他看,“剛才我們繞了個圈子,現在在這裡,剛剛回到正路上,再往前一點,就可以上國道。”
距離大河已經有三四公里,況且這時地勢平緩,不應該有奔湧的水聲。耳中的嗡嗡聲頻率很低,孫旭有種感覺,這種低頻的聲音,往往可以傳播得很遠,而在二次進化之前,他的耳朵應該聽不到這麼低的聲音。嗡嗡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並且在慢慢向他們靠近。
越野車艱難地攀上一道山樑,孫旭示意林悅停車,取出望遠鏡,向四周望去。孫旭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十幾輛步兵戰車,在望遠鏡中彷彿一個個草綠『色』的火柴盒,正沿著他們走過的路,向前行進。看到戰車群的瞬間,就有一股涼意沿著脊椎骨,從尾椎直衝進後腦,令孫旭打了個冷戰。他直覺般地知道,這些戰車一路東來,目標一定是他。
孫旭相信陳勝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情,一定是出現了什麼變故,才會在他們跑出一百多公里以後,還有一隊戰車追蹤而來。戰車距離他們大約還有四五公里,正沿著公路向前行駛。
這時,戰車群似乎也發現了他,轉下公路,向著孫旭所在的山樑直線行來。步兵戰車在野地裡爬溝過坎,似乎根本沒有降低多少速度,用不了十分鐘,就會來到這座山樑之下。
沿路逃亡已經不可能了,既要躲避捕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