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也不避諱,一本正經摸著我的小青芽,連小蛋蛋也仔細摸了一遍,絲毫沒有任何尷尬,倒讓我這個惡作劇的人鬧了個滿臉紅。
這時門外有人喊:“啟稟總舵主,各位香堂已經準備好,各堂香主都已在堂上候著,只等舵主下令。”
師傅應聲道:“知道了。”
他又回頭望我:“小寶兒頭可還暈?有什麼地方還有不舒服的,可要跟師傅說。”
我搖搖頭。
他這才放心地扶我起來,邊替我穿衣,邊道:“你拜在師傅門下業已有些時日,也該是讓你見見會里的叔叔伯伯了。一會兒,你可要對他們尊敬些,他們都是你的長輩,切不可胡鬧。”
聽他口氣,大約我以前很是胡鬧,多半對一些長輩喜歡亂來,很讓他頭疼。
跟著師傅到出了廂房,轉過天井裡的迴廊,我踏進前院正廳。
正廳裡設著香案,正中牆上掛著幅不認識的人的畫像,兩旁坐著不少人,見師傅進去,都站起身來。而他們身後又各自站著一群,將不大的廳堂擠的滿滿當當。
當然了,今天就是決定青木堂堂主繼位之事的重要時刻,天地會大多數分堂的香主帶著屬下趕來,加上原本青木堂的人,這裡可謂群英會萃。
“總舵主好!”“總舵主!”“總舵主您可來了!”一時廳堂里人聲鼎沸,倒象是個菜市場。大家爭相與師傅打招呼,抱拳的抱拳,作揖的作揖,很是熱鬧。
我也發現,有不少人看見我了,微微一楞,大約是從前認得我,看著我的臉色大是尷尬,可能就是我以前胡鬧過的物件。
師傅邊抱拳還禮,邊走到香案邊正椅上坐下,我自然就立在他身邊。大家見總舵主坐下,有位子的紛紛也就座,沒位子的當然就和我一樣站著。
師傅待大家都坐定,才吩咐我:“見過了眾位伯伯、叔叔。”我向眾人磕頭見禮,心下大呼不合算,雖然師傅是總舵主,但我的輩分在會里卻是最低,見人就得行禮。
我就在這些香主面前逐一磕頭,師傅一共引見了九堂的香主,以後引見的便是位份和職司較次的人。
不過那些人倒也不真的自居長輩。那九堂香主都還了半禮。連稱:“不敢,小兄弟請起。”其餘各人竟不受我磕頭,我剛要跪下,便給對方伸手攔住。有時跪得快了,對方不及阻攔,忙也跪下還禮,不敢自居為長輩。
廳上單見過禮的就有二十餘人,我一時也記不清眾人的姓名和會中職司,只知個個是天地會中首腦人物。
我行過禮之後,師傅便宣佈: “韋小寶是我在揚州時收的徒弟,如今我想讓他加入天地會,與我兄弟共舉義事。”
蓮花堂香主蔡德忠是個白髮白鬚的老者,說道:“自來名師必出高徒。總舵主的弟子,必是一位智勇兼全的小俠,在我會中,必將建立大功。我等自然歡迎他入會。”不過我看他說話的神色卻是古怪的很,想來心裡可能在大嘆這猴精似的小鬼入了會,天地會可要風波四起了。
家後堂香主馬超興又矮又胖,笑容可掬,說道:“今日和韋家小兄弟相見,也沒什麼見面禮。姓馬的向來就會精打細算,這樣罷,這和蔡香主二個,便做了小兄弟入會的接引人,就算是見面禮了。蔡兄以為如何?”
蔡德忠哈哈大笑,說道:“老馬打的算盤,不用說,定然是響的。這一份不用花錢的見面禮,算我一個。”
眾人嘻笑聲中,師傅道:“兩位伯伯天大的面子,當你的接引人,快謝過了。”
我只好道:“是!”上前磕頭道謝。
師傅又道:“本會的規矩,入會兄弟的言行好歹,和接引人有很大幹系。我這小徒是很機警的,就怕他靈活過了頭,做事不守規矩。蔡馬二位香主既做他接引人,以後也得幫我擔些干係,如見到他有什麼行止不端,立即出手管教,千萬不可客氣。”
蔡德忠心想,誰不知道我們的總舵主英雄蓋世,就是有一點,很是護短,自從收了這個徒弟,就事事順著這小精怪,要真的出手管教他,到頭來還不是總舵主出來擋,於是道:“總舵主太謙了。總舵主門下,豈有不端之士?”
師傅正色道:“我並非太謙。對這個小孩兒,我委實好生放心不下。大夥兒幫著我管教,看著他,免得他膽大包天,闖出禍事來,也幫著我分擔一些心事。”
馬超興是聽明白了,原來不是叫我們管教他,而是他萬一闖禍,叫我們要救他,當下笑道:“管教是不敢當的。小兄弟年紀小,若有什麼事,大家是自己兄弟,自然會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