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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垣答:“眼下最要緊辦的就是我們所站的這座正陽門。”

“正陽門建築得牢牢實實,看不出有哪些需要改造的。”袁克定疑惑地看著這位神仙似的異人。

“大公子有所不知,這正陽門,關係著北京的氣運最為緊要。”

“哦!”袁克定的全部精神都被這句話給吸引過去了。

“中國城府之氣運,關鍵在城門。城門建築得宜,則氣聚、氣暢、氣旺;若建築失宜,則氣散、氣滯、氣衰。北京作為皇城,城門更顯重要。我遍勘內外各門,關係皇家氣運者,首在正陽門。”郭垣面色嚴肅地說,“正陽門非國喪不能開,開則洩氣。”

“為何國喪開時又不洩氣呢?”袁克定對氣數之學一竅不通,但又很有興趣,想借弄清這個疑問來入門。

“人死之時,都有一團黑氣籠罩全身,凡人此氣薄,帝后死後此氣要比凡人濃厚十倍百倍。若在平時,正陽門開啟,則皇氣外洩。國喪時,帝后梓宮運出正陽門,其黑氣濃厚,如同一團大棉絮似的將門洞堵住。梓宮一出門,立即封門,皇氣不會外洩。”

‘哦!”郭垣解釋得很有道理,袁克定明白了。他還想就“氣”這一點再請教。“郭先生,請問這種氣隨處都有嗎?”

“是的,大公子說得對,隨處都有。”郭垣認真地給他解釋,“山有山氣,地有地氣,人有人氣。比如說,前面的一座山包,其中有無珍寶,腳下踩著的這塊地,適宜建何類房屋,眼前站著的一個人,他的吉凶禍福如何,都能從氣上辨明,但這種氣通常人都看不見。”

袁克定被他說得動了心,問:“要怎樣才能看得見呢?”

“這就難了。”郭垣凝視著袁克定。袁大公子覺得他的兩眼中射出的是不可測試的目光。“簡單地說,一靠稟賦,二靠師傳,三靠修煉,四靠學問,五靠閱歷。”

“要這麼多的條件!”袁克定脫口而出。

“是的,正因為如此,故能成大事者極少極少。就像我,也只是在過了四十五歲後才漸漸地看得明白,斷得準確。大公子要是有興趣,我今後慢慢對您說。”

這門學問絕對深得不得了,當然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袁克定想想也是,便說:“好,言歸正傳吧,請你繼續說正陽門。”

“因為怕皇氣外洩,所以正陽門不開。前清皇帝最敬重的是西藏的達賴、班禪,就是他們來了也不開門,只是高搭黃轎,讓他們越過女牆而進。”郭垣繼續說,“我接連幾天三更時分登上正陽門,發現新朝與正陽門關係更大。”

“為何?”袁克定頓時警覺起來。

郭垣鄭重地回答:“我站在正陽門城樓上遙望南方,紅光貴起,直壓北京。正陽門為北京正南門,擋住南方紅氣全靠的是它。眼下南方紅氣如火如茶,正陽門必須改造,否則壓不住。”

袁克定不自覺地向南邊眺望。眼底下除鱗次櫛比的房屋、縱橫交錯的街衢、熙來攘往的人流外,他沒有看到一絲紅光,但他相信郭垣的話是對的。因為復辟帝制最大的反對者是革命黨,革命黨的領袖大部分都是南方人。就連非革命黨並久已馴服的梁啟超都公然反對帝制,梁是道道地地的粵人,可見南方的紅氣確實對北京的皇權壓力很大。

袁克定想到此,急切地問:“如何改造法?”

“首先宜改造外郭兩偏門,將它們移入內城,於內正門兩旁 洞開兩巨門,以便出入車馬,緊閉內牆正門,使之不接南方旺氣。”郭垣轉過臉來,以手指著北方說,“其次,宜增高正陽外城前門敵樓。明清兩代敵樓門洞設有七十二炮眼,合七十二地煞之義。炮眼東西南北四出,有鎮壓四方之意。但地煞之旨雖備,天罡之理卻無聞。現在宜在南向正面最高處洞開兩圓眼,直射南方,此為天眼,專滅天火。明年聖主登基,大公子再來樓上看看,南方紅光必然大為削弱。”

袁克定心想:南方的紅光我一點都沒看出來,更無論增強削弱了,不過既然自己看不出,也只有相信他了。

“第三,”郭垣接著說,“宜將正陽門所有門扇、窗欞、楹柱全部由紅色改漆成黃色。”

“這又何故?”袁克定不解。

郭垣一本正經地說:“民國尚紅,故其紅黃藍白黑五色國旗以紅居首,所謂以火德王也。民國建自南人之手,南方丙丁火,紅氣旺烈,故遙望南方紅氣勃勃。由民國改為帝國,宜以黃代紅,即以土鎮火。前清立國二百六十餘年,正陽門兩次遭火,都給國家造成大動亂。乾隆四十五年火焚正陽門城樓,乃有嘉慶、道光白蓮教之變,用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