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兒往他身上飄了沒有五十回也有三十回!而且……似乎她今天的心情特別的好,就連講課的時候也是一副妙趣橫生的樣子,明明是最為枯燥的複習課,可十多分鐘的講解,她愣是讓教室裡響起了四五次笑聲!
這可是絕對的超常發揮!
“齊老師找我有事?”李謙問。
出乎意料的,齊潔突然一笑,“沒事兒就不能上來聽你唱歌啦?”
李謙笑笑,沒接話茬。
話雖不多,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意味。再結合她今天實在是有些異常的各種表現,一時之間,李謙還真是有些捉摸不透。
此時是下午五點來鍾,燥氣未退,陽臺上給大太陽曬了一天,尤其的熱,但齊潔一點兒都沒有嫌棄的意思,甚至都沒等李謙說什麼,她就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石凳的溫度,然後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浮土,隨後就坐了下去——擺出了一副我就是來聽歌的架勢!
李謙從頭到尾安靜地看著她的動作,等她抬頭看來時,卻只是微微一笑。
然後,他說:“正好,我也有事要找齊老師你。嗯,兩個事兒”
說話間,他走過去開啟吉他箱,從側袋裡抽出幾張紙,又從他的大筆記本里找出一張紙條來,回到齊潔面前,先把紙條遞過去。
齊潔起初還是笑眯眯的,但接過去一看,卻是瞬間一愣,“支票?”
用兩根手指捏著那張寫著“兩萬元整”的支票,她抬起頭來看著李謙,臉上神色一連變了幾變,捏著支票的手指也分外用力。
“你什麼意思?”她冷冷地問。
李謙訝然。
不用想都知道,換了是誰,突然接到一張兩萬塊的支票都會忍不住吃驚,所以李謙對於齊潔的吃驚,是早有心理準備的,甚至還準備好了說辭來說服她收下支票,但此時此刻,齊潔臉上的異常,卻明顯的並不單純只是吃驚。
疑惑?以及……憤怒?
沒錯,李謙確信自己從她臉上看到的,是惱羞成怒!
可是,這是送錢呀,又不是管她要錢,她怒從何來?
李謙百思不得其解。
愣了一下之後,他把準備好的說辭又刻意變得更柔和了一些,說:“我不知道音樂圈裡的規矩是怎樣的,不過就算是別的行當,也有介紹費一說,所以,這一點錢,希望齊老師不要嫌少。當然,錢只是小事,齊老師你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心裡很感激,以後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話,我一定盡力。”
齊潔霍然起身,死死地盯著李謙,那眼神,就如盯著仇敵一般,胸口也是一陣劇烈的起伏,似乎代表著她正在盡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李謙用一種滿是吃驚與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齊潔則用一種憤恨不已的眼神看回來。
然後,她突然雙手合一,把那張支票瞬間揉成一個紙團,往李謙身前狠狠一扔,冷冷地說:“你這點錢,我不稀罕!我的事,也用不著你幫什麼忙!”
說完了,她最後又用那種憤怒的眼神瞪了李謙一眼,然後速度飛快地轉身下樓。
從來到去,不過短短几分鐘。
李謙滿臉愕然,目光先是追隨著她的背景,隨後便是側耳聽著那空蕩蕩的樓梯中傳來的她的足音——她走得很急,看來確實氣得不輕!
可是,為什麼?
明明她上來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明明她今天一天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神采飛揚的樣子,為什麼自己一給支票,她反而惱羞成怒了?
難道,自己這筆錢,居然還給錯了?
李謙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支票,俯身把它撿起來、展開、抻平,看著那上面“兩萬元整”四個字,以及老爸的簽名,重生以來第一次迷茫起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給錢都會惹人憤怒了?
問題是,這筆錢於情於理,都該是讓接錢的人高興才對呀!
在天台上愣了半天,李謙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然後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來,轉身走到防護牆邊探起身子往下看——
齊潔走的真是很快!
她穿著高跟鞋、身姿挺直,大步向前。
似乎只用了十幾步,她就已經越過了樓前的小廣場,一轉身,出了校門。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李謙為難地砸了砸嘴,伸手從褲兜裡摸出煙盒來磕出一根點上,深吸一口,眉頭卻越皺越緊。
…………
“老廖……”
“呼……你稍等寶貝兒,稍